可她没有底气,只能躲在房里,默默伤感。
徐家想要退婚,陶家自不会简单认了。
本来想等陶诚病好些再来论理的陶家人,听说徐念月退婚和议亲同时进行,拉着牛车守到徐家门口,要把徐念月接过去。
徐怀山和何香梅招架不住,还是徐王氏压在家门口,没让他们进屋抢人。
“看看啊,看看。这老徐家一女配两家啊,欺骗乡邻。三月还给我侄儿送荷包,四月就要嫁别人啊!”
陶家老夫妇也是找了大嗓门的帮手作主力,反正现在都不是真讲理的时候,气势更重要!
陶家人的想法是把女方的名声嚼坏,这样徐家只得送人进他们家。
还不用聘礼了。
徐王氏挥着菜刀,对着开腔的男人说:“你是个什么糟老头子,敢在这儿学狗乱吠。你那侄儿腿都没了,连男人都不是了,还好意思来霍霍我孙女。”
事都闹大了,也不说大儿子和儿媳妇办得不好,徐王氏也不怕再丢人了,索性把陶二郎废了的事儿摊开来讲。
“哎呦,王翠花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儿哦……”陶老太太拍着徐家大门开始哭,意图把人命摊到徐家头上,不怕徐家不服软。
“我呸,你儿子是谁逼死的,你心里没数?”面对撒泼,徐王氏是一点儿没怵,对着陶老太太就是回怼。
“徐大娘,陶诚是替官府修大坝受伤,陶家夫妇对儿子一向慈爱。”不像新山村的村长张大河躲着不见人,靠山村的村长是跟着陶家一同到徐家这边,给他们村里人撑腰。
没有村长撑腰,徐思雨给她娘撑腰:“村长大叔,你说陶家爱子,可听说,陶家大叔和陶大郎都没去服徭役,唯有陶二郎去了。”
慈爱或许是有,只是可惜不是对陶二郎的。
“这……他们二人是以粮除夫。”靠山村村长实话实说。
“哦,我明白了,陶家就少一口陶二郎的粮。”
“小贱皮子,你少乱说。”刚刚还哭啼啼看着委屈的陶老太太突然骂起徐思雨来,“我们家是拿着钱也没买到新粮,除夫粮是亲家公帮忙出的。”
徐王氏听到有人骂徐思雨,立马就要冲上去打人。徐思雨却牢牢的把她抓住,不让她往陶家的阵营里冲。
“陶大娘说的亲家公,可是镇上开米酒坊的。听说,米酒铺子这月刚出了五十坛新酒。两斗新糯米,入坛发酵一个月,方得这五十坛新酒。
一个月,刚好是徭役令下不久,征役官还在镇上收除夫粮的时候。
两斗糯米,刚好可除一人役。
咱不以寻常粮价算,就当出五十坛酒钱,就以酒铺子的卖价四十文一坛,拢共二两银子。
陶家的殷实在我们石梁山地界也是有名的,怎么二两都没有?
我怎么觉得是陶家大叔大婶舍不得,觉得二两钱比二儿子,更重要?
哦,是不是陶家也找了你家这个亲家公,可人家说没有粮了,啧啧啧,这大儿的亲家是不是就想陶家少个儿子?”
徐思雨的声量不大,但是语速不快,绘声绘色的说着,也留足时间给众人思考。
“你这是挑拨离间。”靠山村也是有读书人的,自然很快搞懂徐思雨的目的。
徐思雨摆摆手,“这可不是挑拨。这是我们徐家退婚的理由。”
“啊?”
“我们徐家,有多心疼女儿,这十里八乡都知。”
众人愕然,知道是知道,但这女儿仅特指徐思雨,而不是所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