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守岁宴是不可能回去了,萧言舟令赵全让他们散了,随后看一眼身旁之人:
“怎么,你有话要说?”
谢蘅芜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
“哦?”萧言舟抬眉,“你便打算咽下这口气,忍着?”
“不,秦王固然可恶,但……守岁宴上有太多重臣,陛下此番略有张扬,妾身担心陛下。”
萧言舟耷拉下眼皮,半晌轻嗤了一声。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才稳妥?”
他本是随口一问,但谢蘅芜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抬目看向他,
“秦王既与太后有来往,想来也有见面之机。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才是还之百倍羞辱。”
萧言舟定定看了她许久,久到谢蘅芜开始反思自己是否不该在萧言舟面前说这么多。
她有些失言了。
然萧言舟笑了起来,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似的新奇地瞧她。
他听起来很是愉悦:“想不到孤的阿蘅,心肝也不干净。”
说着,萧言舟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谢蘅芜蹙眉不悦:“陛下!”
萧言舟唇边噙笑,指间动作轻柔,顺着她面庞滑下,停留在下颌,随后将她脸抬起。
“阿蘅……都知道些什么?”
他语气温柔,谢蘅芜不由自主将气息放轻。
“太后时常召见妾身,有些蛛丝马迹……总能发觉。”她轻轻,“何况这一回,是太后令妾身去那里的。”
“当时妾身已有神志不清,但秦王……却清醒得很。若说他们二人没有串通,妾身不相信。”
萧言舟的指腹在她面上摸索过,留下温柔又腻人的触感。
“真是个好点子,阿蘅为何不早说呢?”
“若早些说了,孤一定照办,还省的沾上这狗东西的血。”
谢蘅芜小声嘟哝:“陛下也没问啊。”
她默想,谁知道萧言舟会这么快动手啊。
何况崔太后可是他的生母,虽她知道俩人不合,却并不知道到了何种程度。若是招来他的厌恶,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他顺势又捏了捏谢蘅芜柔软面颊,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回拾翠宫等孤。”
谢蘅芜微讶:“陛下不回紫宸宫吗?”
萧言舟拧眉:“这么不想孤陪你?”
“不……陛下刚回来,该有很多事情处理吧?”
“能有什么事。”刑狱司里羁押的张氏已被萧言舟抛之脑后,“大年三十,你还想让孤处理政务?”
谢蘅芜笑了笑:“当然不是,那妾身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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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慢悠悠来到拾翠宫时,谢蘅芜正与宫人们坐在一起吃饭。
相比起那些自恃身份的贵人,一些可心的宫人还更好相处些。
何况拾翠宫的人都是萧言舟安排的。
谢蘅芜素日里待下十分温和,就是接触不多,宫人们也很喜欢这位主子。得知能与主子一同上桌吃饭,他们还惶恐推脱了一阵。
还是梨落与衡书先坐下后,几人才推让拉扯着加入。
有梨落这个话多的和衡书这个机灵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有宫人大着胆子说了些宫内宫外道听途说的趣事后,见谢蘅芜笑着点头,没有苛责的意思,便说得更是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