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崔太后目中晦暗,“哀家看来,皇帝很是宠爱她呢。”
嬷嬷忙示意其余宫人退下,随后拜道:“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崔太后站起身,华丽裙摆拂过位下丹陛:“宣秦王入宫。”
嬷嬷有心想劝,说昨夜秦王方才来过寿安宫,如此频繁召见,恐会惹人怀疑。
但见崔太后面色不虞,她终是没敢将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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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在这儿要待多久?”
谢蘅芜翻一页书,轻声:“我也不知,要看陛下的意思。”
梨落咋舌,面色忽然一变,紧张兮兮地伏到谢蘅芜耳畔轻声:“小主,你和陛下一同出宫,太后该不会不知道吧?”
谢蘅芜沉默了一会儿。
梨落的脸色更难看了。
“天啊小主……太后娘娘不会责怪你吧?”
梨落焦急地转了一圈,小声埋怨:“陛下也真是的,难道他不明白吗……”
她到底没有亲眼见过萧言舟如何随意杀人,有瞧着谢蘅芜似乎颇得青眼,心中便没有如北姜人那般对他畏惧。
因此她才敢说出这种话来。
谢蘅芜一叹,崔太后如何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如果明面上不与萧言舟一队,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
“还不住口,什么话都说!”谢蘅芜面冷下来,横了一眼,梨落登时噤声。
“算了,陪我出去走走吧。”谢蘅芜的语气缓和下来,搭着梨落的手出了屋子。
外头晴光正好,谢蘅芜仰起脸,感受到冬日洒在面上的舒适暖意。
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亲而来,竟这么快就有了出宫的机会。
屋外的空气冷而清冽,谢蘅芜望着红梅上的雪被日光照得发亮,心中缓缓凝出了一个想法。
她不想杀萧言舟。
至少现在如此……
南梁将期限定在上元节之前,若不成事,他们的人会先杀了她。
当然,谢蘅芜还没有到为了保住萧言舟牺牲自己的程度。
她要用萧言舟的手……除掉她身边多余的眼睛。
谢蘅芜拢了拢狐裘,眸色渐深。
陛下,这回让妾身来教您
谢蘅芜以为至多不过一两日,萧言舟便会回来了。
然五日过去,她连萧言舟的影子都没见到。
别苑再大,五日也转悠得差不多了。何况此处侍者嘴巴严得很,谢蘅芜几次旁敲侧击,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百无聊赖地倚着池上小桥,望着一池残荷败叶,在心里悄悄骂着萧言舟。
另一边,萧言舟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霍珩登时紧张起来:“陛下可是受寒了?”
萧言舟咳几声,道:“无事。”
“陛下告病的这五日,秦王没少暗地里做手脚。那寿安宫,他五日里拜访了三次。”
萧言舟轻扯唇角:“淑妃早逝,他这一腔孝心无处宣泄,自然找上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