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朵思考了一下,慢吞吞的将手机收起来,戴上一顶帽子,很快又打开门,朝独栋洋房的位置走去。小姑娘的额头有些薄汗,眼神却又是那么光亮。
昨天半夜下过一场雨,留下了几汪浅浅的积水。
夏天的积水表面是温烫的,得先踩破那一层温烫,才能彻底踏进冰凉里,那感觉很像踩破一层脆皮巧克力冰淇淋。
银朵走近独栋洋房,将目光落在二楼阳台上画画的人身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没舍得弄出别的动静。
她没邀请过别人一起过生日。
所以一直思考着该怎么开这个口。
还是直接说是爸爸妈妈邀请的?毕竟爸爸妈妈好几次都想请他吃饭,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却一直被没有合适的时间。
好像也不对。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会来参加她一个小孩的生日吗?
他好像还挺喜欢小孩的?
具体表现在愿意照顾自己……
好像也不是。
小区里那么多小孩,他只照顾过自己。
唉,怎么才能知道他愿不愿意呢?要是世界上有那种能读取他想法的仪器就好了。
银朵边思考着,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路边的青草。
很快。
二楼阳台处的人就发现了她的身影。
见到她小小一个的蹲在地上,随春笙的眉眼一抬,略显诧异:“小朋友,你一个人蹲在地上做什么?”
银朵抬头,讷讷道:“有点儿重要的事。”
“噢……有重要事啊?”随春笙笑起来,眉梢稍稍弯起:“那哥哥是不是不能打扰你?”
银朵沉默几秒,摇了摇头:“不是。”
觉得不太对,又摇头:“你打扰我吧。”
还是不太对,怪的很,她接着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的事忽然又不重要了,你可以打扰我。”
随春笙又笑了,像是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站起身来,撑着侧脸望她,调侃了一句:“那看来,比起你的重要事,还是哥哥更重要一点?”
银朵迟疑的点头。
反应过来以后,被太阳晒到绯红的脸瞬间变得更红,甚至有了链接反应,一直红到耳根子去。
随春笙上下扫视着她,似乎没想到她承认的这样痛快,饶有兴致挑了挑眉梢,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意:“既然是的话,小银朵怎么又脸红啊?”
银朵瞅他,用还算冰凉的指头遮住的脸,有些羞愧的找了个借口:“太阳太晒了,出来一会就红了。”
为了避免他深究脸红这个问题。
犹豫了一会。
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哥哥,你下周五有时间吗?”
随春笙垂眸,低笑道:“嗯?你先跟哥哥说,你有什么事情?”
银朵犹豫着说:“就是,我要过十七岁生日了爸爸妈妈给我准备了生日会,我想邀请你一起来。”
十七岁这个字音被她咬的很重。
好像比起生日,下周就到了十七岁这个事情比较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