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棂洒进屋里,落在地上,映照出窗棂的样子。
孟允棠悄悄推开窗,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月亮可真是又大又圆又亮。
在天牢里,根本看不见这样的景色。
她不可遏制的想起了爹娘,还有弟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她甚至忍不住思考,如果爹爹要藏东西,会藏到哪里去呢?家里?外面?还是交给可以信赖的人?
思绪纷纷,却犹如乱麻。
孟允棠看得太久,凉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关上窗,她回头,看住了床榻上睡着的魏怀川。
今天陆云凤的话,她觉得很有问题。
而且,陆云凤她……变了。
也是今日,她才陡然觉,她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位好闺蜜。
陆云凤今日给她毒药,到底是想要她死,还是……想要魏怀川死?
但陆云凤说自己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整个陆家,都是陆云凤可用的人。而且先皇经营那么多年,也必定会留下一些可以信重的人。
可陆云凤为什么要撒谎呢?
为了蒙骗她?
而且,陆云凤说试过救她。
她也不信。
天牢里,救人出去是难,可要人帮忙带个话,给顿饱饭吃,给个避寒的衣裳,也不算太难。
这些年,她只是受尽折磨,从未有过一丝好意笼罩她。
甚至,有一次有个狱卒好心,见她实在是可怜,给了她一点稻草,可后来,那个狱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调走了。
有人见不得好,就是要折磨她。
可折磨她的人即便是先皇,作为皇后,也总是可以想办法让她好过些。
哪怕是什么都做不到,带句话,让她安心也好。
再或者,帮她安顿好她在乎的人。
可是,什么都没有。
陆云凤什么都没做。反而再相见,只是求她杀了魏怀川。
这不是要杀魏怀川,这是要杀了她。
想通这一点,孟允棠忽然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