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在侯府,只是小丫鬟,这些话不该我们听,我们也就不能听,这会儿,我们跟着过来国公府,又都做了二奶奶的大丫鬟,自然有些话,别人也就不避着我们了。”独悠的解释让绛离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怎么会这样,明明……”
“绛离。”独悠难得如此郑重,绛离的眼眨了眨:“姐姐,我在。”
“你要记住,姑娘进了国公府,她就不是侯府的小姐了,侯府的小姐不用管这些琐事,同样,侯府小姐的丫鬟,也不用去理会一些事。但是国公府的二奶奶,就要去管这些琐事,而我们,就是二奶奶的眼睛和耳朵。”
若独悠能选择,她也不愿意把这些话告诉绛离,但独悠总觉得,有些事快要发生了,绛离若再这样懵懂,那这对她会很不利。
绛离啊了一声,对独悠点头:“我懂了,就是原先,我们不能听不能看的一些事情,现在要去听,要去看。”
说着,绛离的脸皱成一个包子:“真是,好辛苦啊。”
人在成长时候,自然会遇到各种各样辛苦的事儿,独悠没有再说话,只是和绛离一起把柳枝送回若玉的院子。
而回到若玉的院子,独悠和绛离也就知道了,从院子开始整修起,若玉白日就会前去世子夫人的上房,在那里帮着世子夫人料理些事情。
这并不算意外,毕竟国公府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事儿,光靠世子夫人和朱大奶奶两个人,其实也料理不过来。
“那我们也要跟去吗?”绛离小声询问,秋兰已经笑了:“我们自然也要跟去,这院子,就留给红儿柳儿,带着两个婆子在这看着。”
红儿柳儿还小,两个婆子年纪又老,这是不留一个正当时的丫鬟在这里,惹出什么事儿来。
若玉用手撑着头:“秋兰说得对,你们四个都跟了我去。”说完若玉就微微摇头:“这全都要怪二爷。”
“怎么就全都要怪我?”朱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朱肃就笑吟吟地走进来:“我又做了什么错事,你说,全都怪我?”
“若不是你想着整修什么院子,婆婆也不会让我白日里带着人去她上房。”若玉话中全是嗔怪,朱肃笑着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见朱肃认错认得这样爽快,若玉反而又不欢喜了:“横竖,我不想理你了。”朱肃见她把身子转过去,也就伸手去扳她的身子,小声哄着。
朱肃哄若玉的时候,秋兰已经示意众人出去,并把门关好。屋内的灯摇曳了会儿,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若玉唤人进去,并且开始传晚饭。
这些日子,众人已经习惯了他们新婚小夫妻的腻歪,甚至厨房也对传晚饭传那么晚习以为常,毕竟,谁还没有年轻过,谁家小夫妻刚成亲时候,不是这样腻歪的?
想着,秋霜就对独悠轻声道:“前儿我听说,大奶奶那边,要给琢儿铺房呢。”
独悠想了想才道:“琢儿?难道说?”
“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喜了。”秋霜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凑在独悠耳边,就跟咬耳朵似的。
有了两个月的喜,难怪要铺房了,收用一个丫鬟,也没有必要铺房,但有了孩子又不一样了。
“听陈嬷嬷说,大奶奶和大爷刚成亲那会儿,也是蜜里调油呢,这会儿,也不过就是三四年的工夫,大爷就收了大奶奶的两个丫鬟,连琢儿,就是第三个了。”
独悠总觉得秋霜的话有哪里不对,还不等独悠仔细琢磨,就听到秋兰让她去厨房传晚饭,独悠也就匆匆离开。
等独悠走了,秋兰才对秋霜道:“你啊,收起你那点心思。”
“姐姐说我有什么心思?”秋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秋兰,这话让秋兰噎住,一时竟然不晓得该不该继续和秋霜说下去。
“再说了,姐姐,这事儿,都是二奶奶做主。”秋霜又加了一句。秋兰的神色这才变了,接着秋兰就对秋霜道:“是,确实是二奶奶做主,所以秋霜,你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要……”
“秋兰姐姐,你们吵架了吗?”绛离正好转头,看到二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绛离就啊了一声,询问出来。
秋兰秋霜彼此看了一眼,都没说话。接着秋霜灿然一笑:“绛离,我怎么会和秋兰姐姐吵架呢?”
听到秋霜这样说,绛离就拍拍心口:“不会吵架才好。方才独悠姐姐还和我说,进了国公府,就和原先不一样了,我就在琢磨,有什么不一样,回头就看到你们这样。我可真不愿意你们吵架。”
“自然不会。”秋兰着说,就伸手摸了摸绛离的发,绛离的眼转了转,也没有再说话,秋霜看向屋内,可以想象到这会儿,定是朱肃握了若玉的手,二人在那低声絮语,仿佛有无尽的话,怎么都说不完。
秋霜想着,脸上不由开始发烫,甚至想要喊出声,什么时候,朱肃才能看到自己,而不是只能看到别人?
秋兰安抚好了绛离,回头瞧见秋霜的眼一直望着屋子,秋兰刚想劝说,又忍住了,横竖这事儿,就看若玉的决定,以及,各人的造化。只是,怎么会这样快,若玉从侯府嫁到国公府还不到两个月,各人就生出了各人的心思。
仿佛,昨日在这院子里面说的,长长久久在一起,不过是笑话。
若玉第二天自然早早起来,收拾停当就带着秋兰她们四个往世子夫人那边去,若玉到的时候,朱大奶奶已经在那陪着世子夫人料理那些家务了,瞧见若玉进来,朱大奶奶就笑着道:“我呢,还想心疼心疼二婶婶,想让二婶婶这个新媳妇,三个月后再来帮着些,哪晓得婆婆竟然这会儿就把你喊来。”
“我是做晚辈的,哪能看着婆婆和大嫂在这忙碌,我什么都不帮忙呢?”若玉行礼完才含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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