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墨年,没人知道夏吉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之后,李墨年去过九龙山庄好几回,却对夏吉支字未提。
林桃也不问,只当这事不曾有过。
因为该说的,她都让周锄说了。夏吉不回来,自然有他不回来的理由。
只是……听闻不久后,北漠一夜之间多出一个名叫哆拿的部族,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却知道他们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所过之处但凡不降者,必将被移为平地寸草不生。
短短数月,哆拿部族所向霹雳,凭着手里一双魔杖,一举拿下大半个北漠。
每每提到他们的将领哆拿王,更是无不叫人心惊胆战。
有人说,那个身着血袍的男子就不是凡人,而是手持魔杖的天神。
一些弱小的部族甚至没等哆拿部族打到门前,不仅主动奉上降书,甚至把部族供奉的神像都换了哆拿王的石像,并且立下誓言,世代效忠哆拿王。
而北漠各部族混乱的场面,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改变!
小半月后……
九龙山庄里的佃户们,天不亮就忙活起来。
女人们把自家桌子搬出来又擦又洗,然后在场坝上一张接一张的并排放着。
男人们则是杀猪的杀猪,宰羊的宰羊。那些个手不利索的,也没闲着,挑来黄泥在场坝边上糊起土灶。
徐三柜撸起袖子,手中一把短柄砍斧,砸得那叫一个咣咣响。
平日里只于山里头行走的徐大炕,今儿也手忙脚乱的跟着在那忙活。
那一张张脸上的笑哟,看着跟个二傻子似的。
“娘,这儿风大,您回屋等着吧。”徐四妹轻声道。
“没事!这不是高兴嘛。”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徐四妹,林桃像以前一样伸手轻轻捏了捏。只一瞬,她突然现,以前的小丫头,眨眼就长大了呢!
好快啊!曾经那些过往,好似一场虚幻的梦境,只一瞬就都过去了。
这天,起伏的哭嫁声和喜庆的锁啦声,连护城河那头的镇子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迎亲的队伍更是蜿蜒整个山路,那走在队尾的,更是连新娘子何时上的轿都没见着。
那场坝上的长桌喜宴,更是一连吃了三天。欢快的气氛,也足足在九龙山庄笼罩了三天。
至此,原本那小浪村最遭人嫌弃的徐家三傻,反倒是活成了那些人一辈子羡慕不来的样子。
数月后。
周锄一早就跟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进了半山别院。
正打着哈欠,正了正棉袄子的衣角。
“咱的?一大找捡着钱了?”
“那可不嘛!”周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婶子,东岭的人来了。东西我都送去给李大人了。”
要是以前,看着这么些个银票,林桃还不得乐呵的数上好几天?
可如今不同了,这钱一但多了呀,好像就成了个数字。别说数了,就是多看一眼的兴趣,她都没有。
“这些个东西,回头你给虎妞子就行。我呀,早就懒得管了。”
“是。”周锄又乖乖的把银票塞回怀里。
揣着手,林桃仰头看天。
“快过年了吧!”她打算趁着年关把人聚在一块,把该说的说清楚,该安排的安排好,开春就外出游玩去。
这人啊!只要有钱有闲,不比那些官绅王侯来得自在悠闲?
“是!再有十天,就是小年。”
林桃点头:“回头顺路的时候,去给李墨年送个信,让他回来过年。”
周锄神情一愣,原本舒展的眉头,缓缓拧成了个川字。
伴在小老太太身边这些年,他已然能读懂小老太太一些神情。
此刻,他总觉得心头忐忑,只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生。
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