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落到猪背上,谁也别说谁黑。
何况,人家鱼白娘曾是醉春楼花魁,名满南吴,钱程打探清楚了,鱼姑娘恪守底线,如此一来,沈鲤这臭小子高攀了。
“鱼姑娘,你该见过6修了吧?”
“是。”
“6修气色如何?”
“6公子与我说话时,底气十足。”
“那就好。鱼姑娘不知道,我老钱啊,欠了6修十文钱,他一直不让我还,人情也就一直欠着。唉,钱财好还、人情难还呀。”
旋即,钱程又道:“鱼姑娘千万别误会,你不欠谁的人情,那臭小子救你,是他的福分。待到臭小子有空,老钱非得摁着他的脑袋跟你拜堂成亲!”
鱼白娘害羞的开不了口。
垂下的柳条轻抚着车厢顶,钱程迎着清风,压低斗笠,无聊以气机折断一根枝条,寻思从哪里下手,将沈鲤骗过来成婚。
“钱大哥,您和沈郎君非常熟悉吗?”
“哈,太熟悉了,谢令姜……哦,也就是抚养沈鲤长大的姐姐,带着他到总坛时,我老钱经常为他换尿布。臭小子一开始学武艺,便将最拿手的一招教给了他。”
钱程回想着过往点滴,笑得合不拢嘴:“鱼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臭小子小时候就像个大人一般,察言观色的本事特别不赖,偶尔我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他去山下市集买来烧鸡、酒水,让我吃饱喝足去去乏。”
“话又说回来,这方面的事儿,你们小两口肯定有共同话题。唉……你们都过得不容易呀!”
鱼白娘静静听着,痴痴走神。
良久。
她道:“谢谢钱大哥。”
世上女子风情千万种。
唯情真意切,最动人心。
……
李长仙吐出叼在嘴里的野草,扭头一看,沈鲤又回来了。
“干吗?”他睁大眼睛,提防着少年郎。
“哎呀,李大哥,干嘛和防贼一样防着我啊!”
“别,你就是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沈鲤嬉皮笑脸凑上前:“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李大哥有通天本事,你看我马上到卧霞寺搏命厮杀,难道不给我几张画好的紫色符篆嘛……”
李长仙差点被口水噎死:“你说啥?”
“给我几张画好的紫色符篆呗。”少年郎眼巴巴看着他。
“没有,赶紧滚!”李长仙大怒。
寻常的黄纸符要多少有多少,紫色符篆一张也没有!!
纵然星宿教教主来了,顶多顶多剩余一张。
沈鲤太了解李长仙脾性了,顿时神秘兮兮说道:“李大哥,你可能不相信,弟弟有完整无缺的《四值功曹》。”
“哈哈……臭小子你骗过我几次了?今儿,把话说敞亮了,我信你有完整无缺的《四值功曹》,当场给你学狗叫!”
“狗叫?不稀罕,我要两张紫色符篆。”
李长仙反问:“假若你没有呢?”
“一滴金刚龙象身的心头血送给李大哥画符。”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沈鲤胸有成竹。
当他拿出曹诩给他的《四值功曹》时,李长仙毫不惊讶,这般把戏,玩过太多次了。
而少年郎会的道家四值功曹大术,亦是李长仙推荐他修习,只是星宿教收集到的是残篇,打造的甲人空有其表,吓唬人没问题,一旦与人交手,问题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