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韩家呢?好像他们都是乡下穷亲戚一样,恨不得人立刻送走。
终于,到了杏林春,大夫扎了几针后,老妇人悠悠醒转。
一见到边上一张张关心的脸,老妇人浑浊的眼眸里,流出几行泪水,
“还好,还好,我活过来了,真怕一闭眼,就再也见不到大家,更拿不到韩家给的银钱。”
正好,中年妇人拧了帕子给老妇人擦脸,闻言,笑吟吟地说道,
“大娘,韩家这是给你们多少银钱?让你都舍不得死。”
老妇人大约是说错话了还是什么,表情有些懊恼,见中年妇人一脸的和善,这里的人也大多是自己人。
于是,“也没有多少银钱,就是给我家乖孙娶一房媳妇绰绰有余。”
“若是不能见到自家孙儿讨一门好媳妇,还真是死不瞑目。”
老妇人越说,中年妇人就觉得奇怪。
听说这些乡民是自发上京给韩家作证,想必就是好心。
这会看,其实是很奇怪的。
一门好媳妇,哪里那么容易娶呢。
还绰绰有余。
中年妇人不动声色,换了好几个问题问。
最后终于弄懂了,原来这些从青州赶过来的乡民,竟然是收了韩家钱才上京,为韩家人说好话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
关注老妇人病情的人很多,一时间,“韩家买通乡民为自己扬善’的事情就传开了。
之前,韩家因为这些乡民作证,名声高涨到了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现在,大家转头开始骂韩家沽名钓誉。
因为心里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大家骂起来更加更怒,更加不遗余力。
韩丞相脸色苍白,眉宇间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心里清楚,若是不处理好这两件事,韩家怕是会有大麻烦。
原本沽名钓誉的事情被人发现,大家最多鄙夷一番。
可现如今,韩家被架在高台上,想要从高台上平平稳稳地走下来,又哪里那么容易?
韩丞相面对一连串的事情,只是慌张了一会,过了片刻之后,就镇定下来。
有条不紊地指挥起下人要做些什么。
“是属下疏忽了,竟然让人钻了控制,还累得丞相出府都要小心一些。”
韩丞相抿了口茶,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幕僚。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这件事需要低调处置。”
幕僚很羞愧,眼睛都红了,低声道,
“属下也是想要借机挽回一些本钱和韩家的声誉,谁知道……”
“大人,这次咱们摔了这样大的跟头,这幕后指使之人显然居心叵测,不将之揪出来,如何能心安?”
韩丞相闻言,反问道,
“钟家那个案子,两个妇人是怎么千里迢迢,安然无恙的道上京告状的,找到线索了?“
幕僚并不意外,眉头皱得更紧了。
“属下当日就动用了各处的势力搜寻,皆无所获。”
韩丞相摆摆手,
“既然你上次没有收获,那这次必然也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