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好不好,是不是还是在家里住着舒坦,我看要不然你晚点再成亲吧,也能在家里多住段时日。”
先前阮成丰坠崖重伤,直到在医馆醒来,才得知侄子给人冲喜的事。
在他印象里,阮祺几乎是一夜间离开家的,虽然日常还能见面,但心里总归是空落落的。
饭桌变冷清了,就连说话也没个人,董念嘴上虽然不提,但阮成丰能看出,那段日子两人都不好过。
“行了,”董念打断他的唠叨,“别让孩子为难,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哪有临时改期的道理。”
阮祺笑容乖巧,给阮成丰盛了米粥:“大伯放心,我就算是成亲了,往后也会常回家住的。”
“还回来住,我看你连吃饭都懒得回来了。”阮成丰冷哼,伸手接过粥碗。
米粥加了糖,甜丝丝的,还带着红枣的清香。
好在大伯也只是埋怨一下,并非当真有什么不满,随口念叨两句也就过去了。
“对了,”阮成丰喝了半碗粥,突然想起什么问,“昨晚我好像听到你那边有些响动,的,是谁来过吗?”
阮祺神情一僵,赶忙摇头。
“没没,就是只花猫,伯母也瞧见了。”
阮祺是大伯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小心思,一打眼便能瞧出。
见他这做贼心虚的神情,阮成丰顿时皱眉,粥也不喝了,起身便进到里间,在窗子附近仔细梭巡了一圈。
阮祺不敢作声。
“出息了啊。”阮成丰很快察觉不对,瞧着窗下草丛里的印迹,差点被气笑了。
“花猫是吗,我今天就在你窗边围上栅栏,看那花猫还能不能进来!”
董念微蹙着眉,也不赞同望向阮祺。
这孩子,下月就要重办婚仪了,有那么心急吗。
董念最终颔:“弄个栅栏吧,高一些的,正好我也想重修下后院的鸡棚。”
阮祺:“……”完蛋。
清早被长辈教训了,阮祺整个人都有些蔫,到庙里找清珞时忍不住郁闷瞥了他一眼。
“你往后夜里别过来了,被人瞧见了不好。”
清珞觉得有趣,同样放轻声音:“那我小心一些,争取不被人现?”
他最初的确是去送里衣的,只是阮祺耳廓红,脸颊也红得冒烟,在夜色里蹑手蹑脚的模样实在可爱,莫名让人想要逗弄一下。
“不行,”阮祺被吓住了,忙不迭摇头,“大伯常在山里打猎,眼睛特别尖,昨晚你鞋印就被他找见了,根本瞒不住。”
“放心,这回只是意外,下次保证不会被你大伯现。”清珞宽慰道。
阮祺:“……”根本没办法安心啊!
好容易让对方誓不会再随便跑来,阮祺总算松了口气,揣好银钱,打算雇车去县里买婚仪用的物什。
第一件便是两人的婚服。
上回冲喜时太过匆忙,阮祺穿的是从村人手里买来的嫁衣,布料粗糙,衣角沾着污渍,到处都是褪色和破损的痕迹。
至于清珞,更是连像样的婚服都没有,只穿了件勉强算鲜艳的檀色外袍,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