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轻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伤春悲秋无用,但是心中的难过不是假的,所以他在雨中痛苦了一阵,平复一阵,便站在雨中,深深地凝视张月君一眼之后,落寞的骑马回去了。
他没有办法释然心中现在的伤痛,但是也没有办法忘记自己认定的使命。
眼下的事情已成定局,周遭即使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也不能让自己最开始追寻,又废了大力气谋划好的事情,就此半途而废,失败终结。
他一定要看见宁国河清海晏,治世清明的时候。
张月君说得很对,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并不是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太子想要争夺皇位,想要杀掉他,那么不如就让他们比一场,看看哪一个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不止比实力,不止比谋划,还有民心向背,就看现在时运会选择谁,成王败寇而已。
伤春悲秋,没有办法让他的现在得到改变,已经死过一次,便更应该清醒。
既然选择了,就一定要坚定地走下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上那条路,就要开始重新谋划,审视时局,估算自己能够即位的可能性,也要慢慢将自己藏下的锋芒,在合适的时机一一展露。
在赵云轻离开之后,陈应乘着伞,在雨中站着与张月君对视。
他刚才听张月君说之前,说赵云轻还没有脱离上一世的束缚。想到他之前猜测似乎在从前,张月君和赵云轻之间有着
其他他不知道的瓜葛。
他有些嫉妒,但是这一次没有像从前一样隐而不发,一直别扭地保持着沉默,等着张月君什么时候能够猜到,而是直接去问她。
问她曾经和赵云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虽然这样问,但是他的眼中不是质问,而是夹杂着嫉妒的委屈,是无从知晓她的曾经的嫉妒,是她从来不告诉他的委屈,想要知道她的全部,又对她爱的坦然。
张月君看着陈应的这张脸,想起他上一世还是乌潜时的结局,顿时有些心疼。
伸出手去按着他的脸,与他说起之前从未与陈应说过的话。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被掳走之后,在那个地牢中做了一场大梦,我与你说过那场梦,却没有说过,在那个梦里,我与赵云轻便是夫妻。”
“或许那是前世,在那里,陈应没有在栾城遇见张月君,成为宁国臣。最后忍辱负重成王,夺下了宁国的皇位,登基之后三年又被神秘人杀死与殿上,我希望你这一世,不会死……”
情感渐生,她们不只是爱人,还是家人,是并肩潜行的伙伴,除了对方,他们几乎找不到第二个如此了解,如此愿意互相包容的人。
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不知道是谁,但只是背后似乎有着暗藏的阴谋,那人应该早早就已经做下了打算,想要将宁国的基业毁于一旦,甚至到了最后,将所有座上宁国皇位的人都杀光了,包括柳如风在
内。
这时候北地的消息送了过来。
太子的人已经赶到北地试图直接掐灭风岭藏兵的苗头。
他以为风岭的藏兵就是,柳如风和二皇子共同埋下的,所以才想要去派人将事情查清,顺带将罪名作实,要二皇子和柳如风永无翻身之地。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手中信息都不全,因为有了错误的估算,派出去的人都被风岭的兵士杀光。
但也眼瞎猫碰死耗子的,让二皇子知道了,风岭的藏兵和柳如风有关。
因为太子刺杀他们的时候,风岭的藏兵突然出现,保护了受伤的柳如风和二皇子,护着他们推到风岭之内的藏匿地点。
二皇子在北地想要将受伤的柳如风,送交朝廷,说他是风岭藏兵的幕后之人,这样还能立下一大功,可以在自己的父皇面前露些脸面。
柳如风已经深受重伤,身体状况非常的糟糕,但是身后却还有着风岭的兵士依仗,所以并不怕二皇子将他送去朝廷。
还是他说了一番话才让二皇子清醒,明白过来真正陷入险境的是,现在孤身在狼窝里的自己。
看着威逼把二皇子忽悠得认清了现实,才又利诱他。
柳如风自称是听了林相的命令才来风岭的。
叫二皇子来也是想让他看看,为了给他谋夺皇位,备下了多么周全的准备。叫二皇子放心,他不过是二皇子的拥趸,这些藏兵,未来会成为他即位的最大助力。
二皇子听了之后心花怒放,
以为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欢喜的跟着柳如风离开了风岭,到外面宁国正规军的驻地,带着柳如风一起医治。
等到二皇子离开了柳如风的营帐,柳如风送了消息回京城,给林裕昌说,有人发现了风岭的事情,但是知道最终地点的人,已经被他全都杀掉了,一定京城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怀疑到他们身上来。
于是接到消息的林裕昌,自导自演被追杀,以京城有叛党暗中潜入为由,在京城中搜索。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算到,在京城闹市真的发生了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