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是刘贵妃暗中让人干涉的结果,但很可惜的是,虽然具体的真相因为五花八门的议论与猜测而变得模糊起来,可有一点却无法掩盖——孟锦这次是真害人不成自食了恶果。
上书房的众人自然也都有所耳闻,不过因为涉及到的另一方对象为刘贵妃所出的孟锦,所以明面上众人也没谁过多提及,顶多也是私下里头小议几句。
但不得不说,因为这一件事,孟夏在上书房里倒是更加没谁敢随意招惹,不论三皇子在与不在。
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意识到,孟夏这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呀,连刘氏母女都在她这儿栽了个跟前,没事再去招惹这九公主当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是以对于孟夏来说,这几天不论身处宫中何处都是相当的平和安逸。
“九皇妹,我那个事你没改主意吧?”
终于逮了个机会,六皇子孟泰将孟夏拉到课室外头单独说话。
这几天他犹豫不已,也不知道要不要找孟夏再确定一下才好。
纠结的原因与其说是怕孟夏改主意,但不如说是因为前几天这丫头跟孟锦之间发生的过节让他心生担忧。
“六皇兄不必担心,我说过的事都不会无故改变。”
孟夏见状,问道:“不知六皇兄为何会有此担忧?”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着再确认一下。”
孟泰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孟夏倒是干脆得紧:“六皇兄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知道瞒不过孟夏的眼睛,孟泰索性也没再迟疑,目光扫了扫四周,左右无人便再次说道:“阿夏,我跟你说的可都是听来的机密之言,而且我本身也绝对没那些意思,所以一会说给你听,你可不能误会六皇兄,心中有数就好,千万别说出去!”
孟夏听后,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六皇兄放心,我不是嘴碎之人,而且更知好歹。”
如此一来,孟泰也不再拖拉,径直说道:“前几天,刘母妃可没少跟母后说你的坏话,说你阴险恶毒,暗中设下圈套害了孟锦,还说你心思诡异,最擅欺人算计,她让母后多加注意防范,说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这皇宫搅出大祸……”
“没想到刘母妃竟然还跑到母后那儿如此诋毁于我。”
孟夏不由得笑了笑,一脸无奈地说道:“不过倒也正确,反正在她心里,我早就已经是十恶不赦。六皇兄你觉得我是她所说的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样想你?真这样想的话,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
孟泰连忙表着态,与此同时话锋一转,压低着声略显小心地问了一句:“不过九皇妹,你倒是给六皇兄一句实话,那天的事,真是孟锦那丫头要害你吗?”
“自然是真的。”
孟夏也不在意,只是肯定而平静地回复道:“六皇兄就算对我有所怀疑,却也没道理怀疑父皇吧?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父皇都不可能颠倒黑白冤枉五皇姐吧?”
“这倒是真的,父皇英明着,当然不会干那样的事情!”
孟夏的话当下让孟泰态度肯定起来,同时喃喃而道:“难怪这一回,母后她都说……”
话到嘴边边,孟泰又是及时打住,猛的意识到什么,不再往下说道。
☆、跑了!
“母后她怎么说的?”
孟夏已经领教过孟泰这样的习性,因而果断追问:“六皇兄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这样真好吗?”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母后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刘母妃平素对她颇是恭顺,只是让其好生管教孟锦,别再让父皇操心了。”
孟泰笑嘻嘻地圆话,心中则暗骂着自己又那么嘴快。
单凭蒋家与刘家的关系,母后都不可能将刘氏如何,更别提这刘氏虽然在宫中对骄纵得紧,但却从不敢对母后有什么不敬。
“算了,既然六皇兄不想说,阿夏自然也不能强求。”孟夏当然知道孟泰没说实话,边道边抬步准备回课室。
“别走呀,这话还没说完呢!”
孟泰见状,自是连忙去拉孟夏。
暗自叹了口气,这丫头果然不好哄弄。
一想到自己毕竟还有求于人,他倒也只得再多说几句:“好好好,我告诉你便是。母后后来跟我讲,说是刘母妃这一次是晕了头,吃了亏还不长记性!不过,母后背地里说道刘母妃的同时,也明着交代了我两句,说你太过聪明,我又太笨,所以让我在上书房没事别挨你太近了……。”
孟泰还真不是一般的藏不住话,这一开了口子,虽然就几句,却几乎把所有都给倒了出来。
听到最后这一句,孟夏倒也没半点生气,反倒笑着说道:“六皇兄太谦虚了,难怪你今日问我有没有改主意,看来你不是怕我改主意,而是担心万一我另有所图,被我给坑了吧?”
“哎呀我的好皇妹,你可真是能掐会算呀,这都能猜到呀!”
被孟夏点明心思,孟泰反倒没那些顾忌,死颇赖脸地说道:“其实我原本真没这样想,就是母后一叮嘱,再想到连孟锦那么狡猾的丫头都栽你手上,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可能不有些打鼓呢?”
见孟泰为了洗清自己,连自个新生母后都不介意“牺牲”掉,孟夏真不知道应该说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
但不论如何,孟泰能主动与她说及皇后那边的事宜,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可同样,就他这个不严实的嘴皮子,孟夏还真有些不放心,怕他哪天嘴一快,就把自个助其考试一事给说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