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玉露膏,摸了摸明显感觉光滑的脸蛋,蹲下身子打算收拾下看盒子里还有没有。
眼看秋月的手就要碰到膏体,春花忽然回过神来,大声尖叫:“不要碰!”
秋月被吓的身子一抖,下一秒就被春花推到了另一边去。
春花迅速捡起玉露膏将它拧好,僵硬地笑了笑说:“膏药被打翻在地上都弄脏了,不能用,我把它给丢掉。”
话一说完,她就赶紧拿着玉露膏跑出房间。
可惜她运气不好,一打开门迎面就遇到了阿娘,阿娘手里提着一小壶酒,在丫鬟的搀扶下跟春花遇上。
春花赶紧停下跑动,差一点就要撞上阿娘。
阿娘眼睛微眯:“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
春花脸色微白,额头上的汗涔涔流下,刚要开口却被我抢先——
“呜!啊、阿娘!呜哇……”我站在房门前哭得撕心裂肺,喉咙都要喊哑了。
阿娘眉头一蹙,走上前来严厉地扫了所有人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月被阿娘这么一看,心里涌起了一股委屈,也跟着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玉露、没了,呜呜,没了……”
阿娘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她最讨厌小孩哭闹,“夏竹,你来说!”
夏竹抖索了下身子,镇定地将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
阿娘眼里划过一抹精光,没理会哭泣的我和秋月,而是转头看向春花。
“玉露膏拿出来给我看看。”
春花双手背在身后,藏起了玉露膏,在阿娘的注视下头越来越低,就是不肯拿出来。
阿娘慢条斯理地抽出挂在腰间的鞭子,“啪!”地一声抽在了春花旁边的地面。
春花双手一抖,玉露膏“叮”地掉在了地上。
阿娘看也不看地上的玉露膏,而是盯着春花,“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哭累了,停下了大哭,学着秋月那样小声抽噎着。
阿娘看不见春花的手,我们在后面却看得见,那被袖口覆住的双手,隐约露出在外面的手指已通红一片!
春花沉默不语,地面上出现了黑黑的水渍,她直直地跪在下来,还是不肯将手伸出来。
阿娘不再看她,吩咐了啊大啊二将春花押过来,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地离去。
我一下午都没看见春花,直到晚上就要熄烛火时,春花才被送了回来。
她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那样,丫鬟和男仆将她的上衣给脱下,还没脱去里衣,就看到了渗出来的血渍。
这可吓坏了所有姑娘,尤其是夏竹,她的脸上一片惊愕,时不时往春花的手瞄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春花的男仆仲席拿出了一壶酒,把酒淋在她背部的鞭伤上,看着春花痛苦的呻吟,仲席忽然转头双目猩红地瞪着我。
那是一股浓烈的恨意。
我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温明挡在我面前,遮住了他的目光。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眼睛一片幽暗,也藏着一股深沉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