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莉摇摇头:“不明白。”
“你怎么会不明白呢?怎么就记不住?”纽厄尔控制不住地惊怒,“只有他黎危死掉,我们才能活下去,你才能活下去!他们被黎危蒙蔽了双眼,可阿爹看得清清楚楚,他会害死你的!”
阿塞莉抿了下唇,完全不懂纽厄尔在说什么。
“阿塞莉喜欢老大。”在阿塞莉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她想吃蜈虫肉,老大会停下来扎营,让她吃个够,不许其他人近身,但可以让她抓衣角,还会给她
编辫子,虽然编得没有笨蛋巴德好看。
阿塞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黎危明明什么都没做,阿爹却表现得这么恐惧。
“阿塞莉,我的阿塞莉……”纽厄尔将阿塞莉搂进怀里,几乎疯魔一样地说,“怪我,都怪我太弱小,没办法杀了他,让你也受了他的蒙蔽……”
阿塞莉贴着纽厄尔的肩,突然睁大眼睛:“老大。”
纽厄尔顿时一僵,黎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正平静地注视着他佝偻的背影。
纽厄尔颤抖着,保持搂抱阿塞莉的姿势,右手却缓缓伸进怀里,待握住某样东西后,他左手一松,一枚百面骰坠在地上,出“咚”得一声。
刹那间,纽厄尔猛得回身,手中寒光一闪,拼尽全力刺向了黎危!
戴贺莱脸色骤变,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明明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却瞬间来到了黎危身边,空手接住了锋利的刀刃!
“嗒。”
潺潺鲜血汇聚至掌下,滴在地上。
纽厄尔闭了闭眼睛,满脸绝望。
只见百面骰滚到了黎危的脚边,此刻正上方的数字为2,但它似乎还要翻动——
下一个面是1。
鲜血顺着纽厄尔的假面连接处缓缓溢出,仿佛整张脸被劈成了两半。狂跳的心脏简直要蹦出胸腔,他的大脑一片黑暗,意识一点点地坠入深渊。
直到一只军靴抬起,踩住了将要翻转的骰子。
戴贺莱都没来得及管自己的伤势,脱口而出:“别!”
他猛得弓下身子去抓住那只脚,但已经来不及了——
黎危竟是人为滞停了检定失败带给纽厄尔的致命反噬!
可干扰秩序者的掷骰结果是大忌。
戴贺莱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黎危脚边。他缓缓抬头看去,黎危的下颌线清晰利落,乌黑的睫毛下是毫无情绪波动的青灰色眼睛。
在黎危的强行干涉下,掷骰的结果最终显示为2,避开了必死的1。
他弯腰捡起百面骰,放在手中把玩,并心平气和、慢条斯理地提出由来已久的疑问:“从我个人看来,我与你无冤无仇,没杀过你所爱,没夺过你自由——所以请问这位纽厄尔·何伯先生,你对我到底从哪来的这么大杀心?”
纽厄尔的牙关咬得吱吱作响,颤抖得不行,他满脸是血,几乎就要将心里所想和盘托出。
但是不可以。
纽厄尔死死抓着阿塞莉的手,全力抵抗着——
绝对,绝对不能被魔鬼蛊惑。
魔鬼摘下手套,轻捂口鼻咳嗽了声,再露面时唇上已经殷红一片。
黎危抹掉唇上的鲜血,将指尖送到小章鱼唇边,这次小章鱼没有嫌弃,它的八根内触快包拢,裹住黎危的手指吸吮起来。
黎危苍白的皮肤衬得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大概是章鱼吸吮的力道重了,青筋猛跳了几下。
这场面算不上多禁忌,黎危着装整齐,甚至都没外露多少皮肤,但戴贺莱却完全不敢直视。
他跪在黎危腿边,甚至忘了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余光里,那只章鱼一边吸吮,一边斜眼盯着他,仿佛在挑衅。
黎危不太明显地掀了下唇:“挑食的东西。”
他抽出湿黏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用手套擦干。
虽然骰子最终掷到了并不致命的2,但也够纽厄尔受的了。他支撑不住地瘫倒在地,浑身都在打颤。
黎危弯腰,抬起纽厄尔那张与半人半机械的脸:“思考这么久,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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