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静晗心想,当然不容易,她和她妈妈为了回到龚家,这些年做了无数努力,可辛苦了。
另一边,狱长办公室里,庄夫人悠闲地坐在窗边,看了看办公桌后头那假装在埋头处理公文的老男人,忽然嗤笑一声:“你怎么还坐得住啊?那位天下第一痴情的女人可来了,啧啧,这年头这样情深义重的女人可不多见了,少看一眼都是损失啊。”
“这年头这样情深义重的女人可不多见了”,这话是某次武奇正说过的,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结果差点被妻子打爆头,之后更是数次用这句话来讽刺自己。
武奇正五十不到的年纪,其实真算不上老,闻言立即冷着脸,板板正正说:“那关我什么事,还能去打扰他们探监啊。”
庄夫人啪的将手里的书本一合,站起身来:“怎么,是为了不打扰那对苦命鸳鸯,你才不去的?实际上你这心里可想去了!”
武奇正头疼不已,他又哪里说错话了!
他嘀咕道:“我就说过一次,倒被你记恨上了,提了又提。”
“就说过一次?”庄夫人冷笑,“哪次那个女人来探监过,不想法设法地跟你道谢,接着你就会在某日的某个场合,忽然提起来一句两句,你都忘了啊?你忘了我可没忘。”
武奇正一脸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提她了行不行?你又何必非要和她过不去?”
这句话可算捅
了马蜂窝,庄夫人气炸了:“我和她过不去?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我是不是说过我看不上那个女人,你却要三番两次提起她来恶心我,到底是谁和谁过不去!姓武的!你那么欣赏她你去和她过日子啊!”
武奇正被骂得像条老法斗,缩着脖子,一脸苦相,不敢再吭声。
庄夫人嗤笑,“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一副秉公执法眼里不容沙的样子,却能集体对龚温如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对得起你们背后的国旗国徽吗?”
武奇正脸色沉了沉,片刻后说:“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并没有证据证明是龚温如杀的人,所有证据都指向顾正德,死者家属也指证顾正德,而且顾正德自己也认罪了,法律我们只看证据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龚家老爷子也不需要舔着脸出来求人了,你们一个个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碍于面子不想往下查罢了,真叫人恶心!”
武奇正沉默了下来,庄夫人也知道当年丈夫只是个后辈,这事跟他也没有太大关系,没有再说下去,继续看书,但看了几页到底心中烦躁,忽然摸到包里有一张纸,就拿了出来。
末世通知。
写得还有模有样的,那小姑娘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还信这种东西。
武奇正有心想讨好夫人,装作顺路走过庄夫人身边,看到纸上的字,忽的一顿:“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庄夫人奇道:
“你也知道这个?”
武奇正拿过纸仔细看了看:“前段时间内部隐晦地传过这个内容,不过没引起重视。”
“竟然传到你们内部去了!从哪里传出来的?”庄夫人诧异极了,这些年,各种各样的末世谣言层出不穷,但哪个不是在网上某个小角落里自己传着玩的,谁信谁傻,但这次居然传到了这个程度。
武奇正摇摇头:“据说是一个小地方传出来的,引起了民心动荡,很快被封了,你这是哪里来的?”
武奇正话没说完,忽然啪嗒一声,一滴黑雨落到了窗户上。
两人都是一怔,下一刻武奇正将妻子拉开,冲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啪嗒啪嗒,窗户几乎几秒之间被糊成了黑色,粘稠的黑,扭曲的液体痕迹,看得人心中无比压抑。
整个监狱里乱了。
九点钟,正是犯人们放风的时候,几乎所有犯人都无一幸免,狱警也被淋湿了不少,虽然他们马上得到上级命令,知道这黑雨的危害,但时间不能倒回,很快有人出现了状况。
那是不小心吃进了黑雨的人,以及身上有伤口,黑雨直接淋到伤口里的人,
他们脸色惨白,皮肤发青,迅速神志不清,倒在地上抽搐,骨头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整个人姿态扭曲起来,接着,吼了一声,猛地地站了起来,扑向了身边最近的人,一口咬下。
砰砰砰!
枪声在监狱里响起。
探监时间到了,顾正德正要被带回
去,就在此时,隐约听到了枪声。
顾正德脸色一变,狱警绝对不会轻易开枪,这是出事了!
接着监狱里也确实乱了起来,两个要带走顾正德的狱警接到命令,要立刻赶去支援。他们把顾正德锁在椅子上,再把门一锁就赶过去了。
而龚温如这边的狱警要她赶紧离开。
“正德……”龚温如六神无主。
顾正德握着电话说:“你们快走,离开这里,没事的,我会没事的!”
龚温如只好带着女儿匆匆离开。
路上,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她瞳孔一缩,是那位大师给她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