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看着龚行被带走,这才起身。
龚言在外面拄着拐等着,看她出来露出急切之色:“怎么样?”他想问龚行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事,能不能让他减刑出来。
顾秋看他:“你知道龚行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不知道,哥哥没跟我说过,但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顾秋便没和他废话,直接坐上车,车子绝尘而去,龚言吃了一脸的灰尘。
龚言又急又郁闷地回家,却看到一个人正在翻他的东西。
“锦鹏,你在干什么?”
柳锦鹏一瞬间有点慌,不过看到他拄着拐一瘸一瘸的样子,嘿嘿笑道:“这不,我家里困难,借龚少你的东西用用。”
他拿的都是吃的东西。
这种东西还能有什么“用用就还”?拿走了就是有去无回了。
龚言皱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这是偷!”
柳锦鹏脸上的笑就没了,接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不是你说,你和我姐姐是同学,所以不忍心看我们过得太难,要拉我们一把,我们现在揭不开锅了,你这就撒手不管了?”
龚言刚想说话,柳锦鹏啷当地道:“不过我现在也不想跟着你混了,这点东西呢,就当本少爷给你当跟班的辛苦费了。”
还让自己叫他龚少,啊呸!谁还不是个少爷了!自己家可也是个首富,还真敢使唤起自己了。
他把东西往袋子里一塞,拎起就要走。
龚
言哪里肯让他走,家里对他和哥哥很不满意,本家那边是不肯再管这里了,而跟在他和哥哥身边的人,在哥哥被判刑之后都另找出路去了,这点物资是他们最后留下来的东西。
要是没了,他吃什么?
两人推搡起来。
柳锦鹏今年其实才十六岁,没有龚言高,但他从小爱吃大鱼大肉,长得特别健壮,身板是龚言这个精致少爷的一点五倍不止,加上龚言还拄着拐仗,推搡之间,就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龚言磕破了头,血从脑袋底下流出来,柳锦鹏吓坏了,拿着东西慌慌张张地跑了。
不久之后,一人来到了这个小楼里,又厚又硬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龚言幽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头下脚上地倒在楼梯上,全身都不能动弹了,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好不容易聚焦,看清了来人的脸,忙求救道:“救……救我。”
这人蹲下去,笑着问龚言:“我的言少爷,行少爷可曾对你说了什么?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吗?”
“……谁?救我……”龚言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疯狂流失,他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
“不知道吗?那您活着就没用了。”
龚言的眼睛猛地睁大:“我,我……知道!”
“这样啊,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我这人呢,从来不喜欢杀人,可是谁让你们非要往死路上撞。”
他慢慢悠悠地说着,不顾龚言的挣扎,将一块白
布盖在龚言的脸上,然后站起身,抬起脚,厚硬的靴底放在龚言的脖子上。
咔擦一声。
人就彻底没了声息。
……
顾秋一直在想龚行的话。
洗牌党最上面的人,在末世前就按照生辰八字之类的时间要素,寻找了一些人,凑齐一个名单,然后一个个杀过来,而且还制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顾秋前世就每隔半年要经历一次意外,这种手段她是熟悉的。
所以龚行的话,她是相信的。
但这其中还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不过到了这一步,那些不能理解的东西,也没必要都搞明白,反正洗牌党不计代价也要杀她,而她要帮助小兔子灵气复苏,所以她和这洗牌党的最高领导者,本来就是死敌的关系。
那么如此一来,她只需要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就行了。
她立即让司机彻底掉头回去。
然而想再见龚行,却被拒绝了,说今天已经探视过了。
至少也得等明天。
而且她还得想办法让龚行无罪释放,否则他肯定是不会说真话的。
但让他无罪释放,也不是容易的,哪怕她不追究龚行想要杀他的事,但这是公诉案件,且已经盖棺定论,要翻案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她想来想去,回去就找了庄雪麟,唯一能够商量这事的,也就是庄雪麟了。
庄雪麟听了之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洗牌党的领导者,在末世前就想对你不利?”
顾秋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