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真的,她养他这么些年,他又曾刻骨铭心地背叛她。这句对不住,还算是浅的了真正重的,应该是让他在自己面前跪下,跪出血来,才能消减几分她心头的恨意
“太子爷客气了。”元瑾也只说了这几个字。
朱槙则想着,小姑娘现在肯定还无法接受,刚才又受了惊吓,还是让她先去缓缓吧。
朱槙招手,叫了李凌过来“送二小姐去崇敬殿。”
李凌应喏,恭敬地伸手一请。
定国公本就是靖王的人,靖王处理弟弟的事,比她更方便。再者能看得出,朱询对靖王还是有那么一些忌惮的。反而她在这里,靖王和朱询没这么好谈。他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凡事都有所忌惮。
元瑾想到这里,终不再停留。只先走到弟弟面前,对两个禁军说“你们放开他。”
有靖王在旁边站着,并且很明显,这小姑娘是靖王殿下的人。两个禁军也不敢不听,放开了闻玉的伤处。闻玉差点没站稳,还是元瑾扶了他一下,轻声问他可好。
闻玉略睁开眼,淡棕色的瞳孔透出几分瑰色,缓缓地点头。道“姐姐你先走。”
他同靖王想的一样,姐姐在这里反倒连累姐姐。
元瑾见他真的没事才放下心,迟疑片刻,又对靖王略一点头,才由李凌陪着回了崇敬殿。
她走到门外,才听到朱询的声音说“既然叔叔来了,倒也可以帮侄儿看看,这火灾因何而起”
看来朱询对靖王也甚是忌惮啊。
元瑾思绪混乱着,走到了崇敬殿外时,李凌道“二小姐进去吧,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元瑾正要走,脚步却一顿,随后转身问他“你之前就知道我”
他看到靖王对她说话,却一点都不惊讶,那势必是早就知道她的。或许是在她和靖王来往的时候,这些人就在看着她。毕竟朱槙这样的身份,出场必然是有多重人手保护的。她没看到,只是这些人在暗处罢了。
“您常与殿下往来,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李凌笑着说。
“他为何要装作普通人,跟我来往这么久”元瑾问道。
但这些训练有素的手下,是半个字都不会多说的。尤其他还是靖王的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二小姐可以明日亲自问殿下,殿下的心思,我们这些下人不敢妄自揣测。”李凌对她的态度恭敬而不谄媚,正是最让人舒服的态度。
元瑾没有再继续问,从这些人口中,她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的。
其实方才那句话,与其说是在问李凌,倒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跨入殿中,温暖的气息裹挟她的全身,她才堪堪松开手。看着掌心那枚青色的玉佩。
她一直未认出陈慎就是靖王,跟他这些穿用有很大的关系,他穿着一向简朴,就连这玉佩也只是块普通的青玉。只是也能看出主人是佩戴了很久,玉的手感因长期摩挲,已温润如白玉。
她未再佩戴这块玉,而是放入了怀中。
这是那个人的贴身之物,他之前必定是常年的佩戴和摩挲。将它戴在外面,她觉得别扭。扔掉却又是不可能的,故只能放在怀中。
她入座之后,倒是把老夫人吓了一跳,她的斗篷上满是雪沫,髻也比方才凌乱,小脸当真是一丝血色也没有。老夫人才问她生什么了。
元瑾略回过神,才将方才的经过同老夫人讲了一遍。
“靖王殿下来了”老夫人先一惊诧,进而反倒是镇定了许多,“有殿下在,闻玉倒不至于有事了。”
元瑾嗯了一声,灌进一杯热茶“您别担心就成,闻玉的伤势倒也不重。”
热烫的茶从喉咙烫进胃里,彻底让她暖和起来。
元瑾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老夫人担心是不担心了,但是她还记挂着一桩事呢。
那就是定国公信中所说的,靖王殿下早已看中元瑾,叫她推了裴子清一事。
靖王殿下突然出现在景仁宫,又是那样的时机,恐怕就是为了元瑾的。
看来靖王殿下对元瑾,当真是不一般那她也能放心了,否则之前总是惴惴不安,怕殿下对元瑾只是随意,岂不是蹉跎了元瑾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