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在衣柜里现了唐啁的一件卫衣,浅绿色,棉质,宽松的款式。跟她一柜子的衬衫长裤和裙子不是一个风格,也不是一个年龄跨度的。
施辞拿着卫衣站了很久,想起来很多画面,这卫衣从唐啁身上怎么到自己手里的
过程,唐啁揪着衣脚脸红气短到最后软在她怀里,咬着唇不出声音的模样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些画面赶出脑海,卫衣没舍得丢,她藏在衣柜的深处了。
施辞以为是短暂性的闪回,是阶段性的,只要适当地转移注意力,就不会记起以往的画面。
可是闪回的次数越来越多。
去办公室,她想起唐啁躲在沙害怕被院长现,连亲都不敢让她亲的模样。
傍晚校园散步,她不知不觉转到了宜修楼。
开车去市区,她想起了她们有次去吃饭,唐啁给她点了辣子鸡丁饭,她们还一起吃了鲜芋仙。
去市,她想起唐啁曾经穿着厚厚的熊形道具服在这里打过工
白天,黑夜,凌晨,清醒或者沉睡,唐啁的笑,她的神情,总是一点点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施辞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想她的小鸟了,她舍不得她的啾啾
这种思念让她无比痛苦,无数的记忆画地为牢,将她禁锢其中。
然后,她就在朋友圈看到了张梓楠的照片。
施辞的心砰砰猛地撞击着,这张思念成灾的熟悉的面庞突然跳了出来,她先是仓皇地一愣,接着目光不由自主地一寸一寸的读取。
头剪短了
唐啁的头剪回了初见时的那个长度,施辞有点恍惚,那是食堂的惊鸿一瞥,也是那晚校道上的细细端详。
施辞几乎要忘记了,很长一段时间,唐啁对她总是礼貌有余,热情不足,后来对她有好感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刚开始确定关系那时,她也有很大的不安。
她们不欢而散后的这段时间,她也有一点不甘和怨气。
自己和唐啁的这段感情,她是主动的,她是热情的。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辞职,,相比起来,唐啁总是沉默的,缓慢的,更像是被动的接受。
上次雯雯对她说的话,其实她是听进去了。辗转难眠的时候,她也想,自在唐啁的面前,她太自诩年上的位置和完美的形象,总是要去照顾她,关心她,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期待和需求。
没有人喜欢自己老是在一个被拯救的位置。
施辞感到无力。她也曾想过,也许真的是年龄差,她们并不合适,只是不合适这个念头一起,她更加痛,更加郁结于心。
就像现在看到这张合照,看到张梓楠写的话,施辞一瞬间心堵得厉害。
我不再有可以爱她疼她的权利了吗
也对,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唐啁也有可能接受男人的,或者说她以后也会接受男人,不跟自己在一起,她更可能拥有一条更为顺畅的路。她本来就是极优秀的,如果有品行不错的男人追求她,可以给她带去家庭的温暖,唐啁也许会选择结婚生子,拥有美满的家庭生活。
施辞第一次对自己有些不自信,审视起自己能给唐啁的东西。
其实她的父母开明温暖,她自身条件也不差,她也能够给唐啁这些世俗的需求,孩子的话,如果唐啁想要,也不是没有法子
想这些做什么,都分手了。
结束都结束了。
这一次的恋情结束跟以往的不一样。和乔莎那时,她们是很早就结束了,彼此心平气和。另外的两段,她们也是好聚好散。
这一次,可能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
她深深叹口气,心乱如麻。
唐啁约了那位拥有张国荣专辑的沈女士见面,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想再恳求对方把专辑卖给她,难得是对方与她是同城,约起来比较顺利。
她们约在市区见面,沈女士姗姗来迟,瞧着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容娟秀,有一种平和安稳的气质。
唐啁跟她在软件上有过几次交谈,她说如果想要张国荣的签名专辑,她有其他的,可陪你倒数只有一张,她实在不忍割爱。
唐啁说自己只要想要这张。
双方来来回回讨论了几次,没有结果,唐啁也坚持不肯收回钱,对方也无奈。
沈女士喝了一口茶,她神色还算温和,打量了唐啁几眼,问她,“恕我直言,唐小姐,你有明说不算是张国荣先生的粉丝,又指定要这张专辑,我能问你真实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