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小豆包的福,她后半夜几乎没怎么闹腾,自然也不怎么需要江瓷月帮忙,是以她能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外蒙蒙亮,她坐起身穿衣准备洗漱,却发现屋内已经备着热水。
江瓷随意用木簪将长发挽住,简单清洗后便推开关了一夜的窗,让外边清凉的寒风中和了一些屋内蒸腾的热意。
昨夜大概是下了一夜的雪,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白茫。不过院中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过了,还在上面洒了盐,防止结冰。
她昨天到得匆忙,当时天色也有些暗,倒没发现原来这间院子角落处原来还种着一棵数米高的红梅树,枝头上的红梅半数尽开,艳丽瞩目。
白雪覆红梅,于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养眼。
江瓷月望着此景,心中确实在想着昨夜那出逃的安小姐,不知现在如何了。
裴砚安当时还说尽快回来,左不过又是一句随口哄人的话罢了。
院里在打扫的仆从窗口瞧见江瓷月看着外边,便上前来询问她是否现在将早膳端来。
江瓷月同意后,没多久便摆满了一小桌的早膳,她瞧着那些早膳有些熟悉,似乎都是当初她在相府时爱吃的那几样。
吃到一半时,厢房内传来了轻弱的声音,她放下碗筷仔细聆听着,没过多久便安静了下去。
大概小豆包是饿醒了,在吃奶。
果然待江瓷她用完膳没过多久,奶娘便抱着
吃饱了的小豆包过来。
江瓷月直接将孩子放在了矮榻上,让奶娘先下去用膳休憩。
睡饱吃饱的小豆包显得活力十足,只是身上穿得特别厚实,限制了她挥舞四肢的灵活性。
江瓷月手肘撑在桌上侧着脸逗弄着她,突然想到什么。她笑吟吟靠近散发着奶香味的小豆包,“小豆包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呀,阿娘带你出去瞧一眼外面好不好?”
小豆包挥舞着手去抓她的脸,嘴里不停发出咿呀的声音。
江瓷月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娘就当你答应啦。”
她说完便去翻找出更为厚实的鞋袜和小帽子,都是阿婆走前给她的。
小豆包也乖乖躺着任由江瓷月给她穿上那些厚实的小物件,到最后她能露出的便只有那一张白净软乎的脸。
江瓷月帮她穿好后满意地笑笑,又将自己也裹得严实,才弯腰将小豆包抱起走向屋外。
外边此刻没有下雪,院中也没有其余人,她抱着小豆包走向那棵盛开的红梅。
小豆包侧趴在江瓷月的怀中,眼睛只目不转睛瞧着她,无论江瓷月同她说什么,都赏脸地笑着出声。
不过江瓷月只顾着白雪压梅的景色好看,却忘了这其中也有些“风险”。
一个仆从远远瞧见树下的母女俩,突然出声道,“夫人!那树上的积雪还未敲打过,小心压不住掉下来。”
江瓷月经一提醒才幡然醒悟,连忙准备抱着小豆包走开,可偏偏不赶巧,这时
吹来了一阵寒风,有几抹雪飘着散在江瓷月的手上,她连忙低头护住怀里的小豆包,匆匆往外走去。
却不曾想直直撞入了一个带着热意的怀中,那人及时搂住了她,将她和小豆包都圈在了怀中。
“雪地路滑,走慢些。”
江瓷月一抬眸便与裴砚安的视线对上,他嘴角甚至露出淡淡笑意。她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微微往后靠了靠。
“你怎么来了?”
裴砚安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雪,“安玉珊带回来了,我来带你去见她。”
江瓷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