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穿过窗棂,拂过江瓷月手中那悬而未落的笔尖。
书案上宣纸上已经写好了一句先人诗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不同于江瓷月的秀丽清婉,这字迹的笔墨精熟,笔势连绵纵横却不失严谨。
突然,笔尖处承托不住的墨汁骤然滴落在下方的宣纸上已经写好的字上,缓缓晕开。
握着褐色笔杆的纤细手指突然被更为修长宽厚的手掌包裹住,裴砚安贴紧她的后背,沉声问她,“我方才已经教过你了,怎么不写?”
江瓷月此刻脸色微红,因着裴砚安的动作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好在被及时搂住了腰身,这才勉强站好。
她刚要开口,又因后边贴近她的裴延安而死死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发出一丝一毫不该发出的声音。
江瓷月努力让自己看着下方的纸张,可握着笔杆的手也还是紧张地有些发抖。
偏偏裴砚安愈发得寸进尺,一边贴紧她一边在她耳边呢喃细语,“还要我再教一遍吗?”
滚烫的气息捻过她红透的耳垂,连带着后颈处泛起一片粉红。
江瓷月轻眨眼眸费劲摇着头,左手紧紧将平整的宣纸攥在手心里,承受不住的宣纸发出被撕裂的声音。
随后又被她有些心虚地松开盖住。
裴砚安对她的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带着她将笔尖落在空白处,缓慢有力地写下方才的诗句。
温热的气息不断
喷洒在江瓷月脸侧,期间她多次想抽离他的掌心,可都未果。
“要不今日就不写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
最后一笔收势时陡然一斜,裴砚安颈侧隐隐有青筋浮现,他松开江瓷月的手后,她手中的笔杆再也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溅出一片墨点。
裴砚安抚过她下颌,手指擦过她因为紧张羞赧被紧咬的下唇,一路顺着往上,指尖停在她单薄透红的眼角处,沙哑着声音柔声哄道:“为何?”
眼角处传来的滚烫触感几乎要将她的肌肤烫出印子。
江瓷月面皮薄,眼神看到别处躲闪着。
裴砚安爱极了她这般模样。
江瓷月水洗过一般的眼睫根根分明,转过身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眼神无声祈求着。
还能为什么,他靠得这般近,她哪有心思落笔呢。
裴砚安知道她面皮薄,抚过她汗湿的额间,“怕被人瞧见?”
她抓住裴砚安的手,软糯着语气,“不写了,好不好?”
可裴砚安只是强势地握住她的手,为她擦拭薄汗的动作没有减轻分毫。
江瓷月微微一动,转过身对上裴砚安的眼,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磕磕绊绊说道:“尧、尧暄。。。。。。好不好啊?”
喊他的名字这事还有些陌生,但听的人却是心中发紧。
裴砚安突然将书案上的纸笔都拂至一旁,将江瓷月抱起放在了书案上。
他浅笑着亲在她的眼皮上,“那
便依你,不写了罢。”
这个高度刚好能让二人平视,江瓷月撞进他沉静墨黑的眼瞳中,暗流翻滚着。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下一刻她眼前突然一黑,眼睛被手掌覆住,灼热又有些急切的亲吻覆了上来,失去视线后绵绵麻麻的感觉愈发侵蚀着她的感官。
裴砚安懂得如何在这种事情上拿捏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江瓷月略带紧张地抓紧裴砚安的衣服又松开,在裴砚安刻意的安抚下又渐渐松懈下来。
窗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走动声,江瓷月指尖瞬间揪紧了裴砚安的衣袖,眼前是一片模糊带着光晕的黑,呼吸又是被褫夺的。
她隐约记得那边的窗似乎是半开着。。。。。。
于是她开始小幅度地挣扎抗议。
不知是谁的动作,碰倒了一边的砚台,墨水洒落在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宣纸上,蚕食完纸面后悄无声息渗透到下方的地面。
随便江瓷月眼前的束缚被移开,身体被腾空抱起,旋而背部被抵在一旁的书架上。
这边视野受限,看不见窗外那边,同时也掩去了他们的身形。
她的下颌被轻轻移回原位,对上裴砚安那双黑沉的眼。
窗外那些细微的动静渐渐远去,余下里只剩下两人有些不稳的呼吸声。
裴砚安搂着她,亲了亲那双水润艳色的眼,“明日就是太后寿宴了,后边都能早些回来陪你,往后不必等我到那般晚。”
江瓷月
抿嘴斜睨着他,为自己辩解,“我才没有等你。”
裴砚安淡笑不语,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眼中再次有些动情的趋势。
可江瓷月不敢再来冒险一次,连忙揽住人,刻意清了清嗓子,“我好饿,应该到午膳时间了吧。”
每次都是同样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