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和陈晞要以最快速度赶往令后杜晓禾的寝宫。
沈暮白根本不关心杜晓禾死活,杜晓禾要是因为这个疯了,自己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对她来说,忧心的是父皇。一旦自己被父皇以此事迁怒连累,她在父皇心头的轻重又势必要少上几分!
她要尽快赶到,以示殷勤。
“快走!”
沈暮白没有一个浪费的动作,奔向陈晞的轮椅,就要推着他一起,跟着小侍女赶紧去那寝殿。
途中,陈晞惴惴不安。
是长保县一案牵扯之人开始动手了?但也不至于在母后头上动土啊!
他想不明白。
人神失守,神光不聚,邪鬼干人,致有夭亡。
令后中邪之事非同小可,他两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一路宫道,沈暮白焦急万分,她不知这场变故会如何影响眼前的局势。
风雪夜里,令国皇宫寒风呼啸而过。陈晞、沈暮白,此时并没有想到第一时间横加指责对方。
他们心里明镜一般,长乐殿走水和令后中邪,都是冲着他们两人来的!
令后杜晓禾寝宫内,灯火通明,宫人们脸色苍白,全部低头挨着训斥。
“都已经闭门不出了!令后好好的在寝殿,怎会如此?”,令皇说话大声,中气十足,吓得没人敢发声解释,“寡人搞不明白!难道皇宫里还真有鬼不成!”
杜晓禾躺在床塌上,面色如鬼魅一样惨白,双眼睁着,身体不住地颤抖,发出断断续续的梦呓。
“水……水鬼。有人要杀小晞!小晞快跑!快……快跑啊!”
沈暮白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包括在鬼崖洞中被附身的陈晞,但看着如此的杜晓禾,不禁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会是演的吗?!若是装的,那杜晓禾是有两把刷子的。
太医们忙碌地在一旁施治,但却毫无效果。
闻讯赶来的陈晞,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从什么开始的?”
一名年长的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颤声应道。
“二位殿下,令后的症状十分奇怪,我们查不出原因,只能暂时稳住病情。”
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沈暮白走到陈晞的身边,靠近令后所在的床榻,假惺惺地握住杜晓禾的手。
“你一定要撑住,我们会找到办法的!”
陈晞和令皇看向快要潸然泪下的沈暮白,莫名其妙,一脸像见了鬼一样。
难道女儿良心发现了?女儿能对杜晓禾表达善意,自己也尤为欣慰。
眉头紧锁的陈晞,不高兴多想沈暮白的花招,他知道母后的病情非同小可。邪祟上身一说,他是不信的!
应当是有人以比较巧妙的方式,让母后失了心智,出现幻觉。
突然,令后猛地从床榻上惊起,半坐的姿势,留下泪痕的双眼充斥着血丝和苦痛。
“小晞,快跑!”,她用力抓住最近的沈暮白的双手,嘶哑地喊道,“是沈暮白!是沈暮白!”
沈暮白的脸色都变了,杜晓禾的力道极大,像是有好几个成年男子帮她在抓握自己。
她的手被抓的好紧好痛。
“安心,安心。我们都逃跑了!跑得很快很快!”
她只好假装没有听见这样病中坐起的指认,连忙安抚杜晓禾。
这次,真的与自己无关!
她也没有下毒。
沈暮白先要抽身,但令后认准了她就是陈晞,不让她走。
杜晓禾的眼眶中泪珠滚滚而下,然后马上拉起被褥,将自己藏在了被褥之下,“小晞,我感到好冷,好可怕。”
在轮椅上的陈晞伸手上前,心疼地又吃力地握住了被褥的一角。
“母后,不要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