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冬日嘉帝駕崩,帝繼位,翻年改年號建統,大赦天下。
當初因五皇子逼宮一案受牽連發配嶺南的韓家譚家等人回京,參加恩科重入仕。五皇子被貶為庶人的子女給予銀錢好生過日子。
韓箐擅交際,杜長蘭舉薦韓箐入了鴻臚寺,每日公務繁重,韓箐應是無暇分身。
杜長蘭揶揄道:「難道是阿箐太累了,韓大夫人來尋十七說情。」
莫十七搖頭,「韓大夫人過來看望初初,話里話外對你很是感激。」
杜長蘭攬過妻子,嘆道:「恩科是韓大公子他們自己考的,靠他們自己,與我關係不大。」
唯有韓箐是杜長蘭真真兒舉薦入仕,乃是韓箐長處不在書文,若真讓對方科考出來,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特殊人才有特殊引進方式。
而一同參與此次恩科的還有一人,高淮。
當初五皇子一事牽連中,高淮也是其一。那時五皇子炙手可熱,高淮向其靠攏也不算意外。
後來高淮被發配苦寒之地,巨大變故下,鋒芒內斂。他本就有才氣,於恩科中一舉奪魁,自請入六部輪轉。
前些日子杜長蘭與他相遇,高淮恭恭敬敬行禮,神貌中看不出半分不甘。
虞蘊私下裡問過杜長蘭如何處置高淮,他顯然是記著「亞父」與高淮的過往恩怨。
杜長蘭擺了擺手,讓虞蘊公正處理,國家大事莫摻私怨。
不拘高淮是真心示好還是假意收斂,杜長蘭都不在乎,只要高淮有才幹能用就行。
水至清則無魚,一個朝堂不該是一言堂。那不長久。
這便是帝王修習平衡術,馭下之道的緣由。
杜長蘭與妻子談著朝堂上的事,聲音逐漸小了,莫十七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杜長蘭睜開眼:「怎麼?」
「阿荷……」莫十七頓了頓,還是道:「哥哥嫂嫂有意為阿荷說親,阿荷不願,於是他們來尋我勸勸。」
杜長蘭笑了:「我當是什麼事,你面上應付就成,不必費心勸阿荷,阿荷主意大著呢,自有計較。」
杜長蘭到底是記掛這事,轉眼杜荷找上了他,杜長蘭聽聞來意,神情微妙:「你想進宮?」
杜荷頷,她認真道:「小叔,從前您地方為官,我跟在您身邊,我有幾斤幾兩您曉得。我若進宮當女史,亦是做的了事,不會給小叔惹麻煩,求小叔成全。」
她跪下朝杜長蘭磕了三個響頭,杜長蘭有些驚訝,但又有種果然如此之感。他從前便知杜荷野心,只是女子無法如男子通過科舉入仕,杜荷進宮當女史也算另闢蹊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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