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整个人都写满了僵硬和排斥,没办法,上次和他亲近的结果实在是太过惨烈,那一身仿佛受了难以启齿的虐待的勒痕足足养了小半月才好。
“侯爷!侯爷!咱有事好商量……别掐脖子!脖子才刚好!!”
伸过来的罪恶之手吓的森罗花容失色,扭着腰试图将自己挣脱出来,但结果……
简而言之:小奶猫被提溜住命运的后颈皮之后的无能狂怒罢了。
“看着我。”
“啊???”
伸手掰过森罗躲闪的小脑袋,拖到自己面前。
青丝与白互相交缠,鲜活与沉寂相互映衬,吐息之间的清冽酒香环绕在森罗的周围,森罗不由自主的按照白亦非的要求睁大了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对,乖孩子,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在森罗不明所以的目光里,抱着她和衣躺靠在亭中的石阶上。
逐渐放缓的呼吸声和紧皱的眉头,让人无法判断,他究竟是在闭目养神,思索着难解的问题,还是陷进了无法逃逸的痛苦梦魇。
————十年前————
“亦非,你迟到了啊,赶紧的,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我听说你明日就要启程了。”
“怎么?舍不得我?”拿着酒壶对着嘴倒了两下,却连一滴佳酿都没倒出来,有些遗憾。
“一生戎马,四海为家……身为将领,为国效命是你我的责任。至于个人感情……总是要有所牺牲。”
将手里的酒壶扔进了池子注视它一点点坠入幽深的池底,才转开目光。
“如今朝局势同水火,偏偏在这种时候将你调回边城……”低头端详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白亦非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南璃城有玄灵军重兵镇守,对我来说可比王都安全……最应该担心的反而是你。”
“军权是雪衣侯府的根基,你袭爵已经三年有余,可白甲军的兵权却始终未能着落……”
举目北望,长叹了口气,一想起这些糟心事,连酒都不想喝了。
“除非……你能有机会带兵作战,但如今边河安定……”
“算了,不说了!”提起一壶新烫的好酒,给自己和白亦非满上。
“再见面的时候,我们恐怕都该儿女绕膝了,到时候约个儿女亲家也是件美事。”
一枚铜制的腰牌直朝白亦非门面扔了过来,被轻而易举的抬手接住。
“这个送你,就当是定约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干!”
“好,不醉不归。”
宽大的袍袖遮挡了愈坚定的眉眼,似乎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