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任谱外出,带的东西向来很简单,除了手包随身带,其余的一个塑料袋装完,他干脆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车后备箱里。
四人走出别墅区大门的时候,天刚擦黑。夏季的天长,八点钟月亮还只是个隐隐约约圆盘形状,和星星相比并不显得明亮。
出了大门,就是辽阔的山涧沟冲击平原风景区,虽然看不太远,眼前的事物还是能看得很清:树在山风里摇曳,齐腰深的草丛翻动着大海涨潮样的波浪。
刚上路,卿玉娉就催着温文讲故事。
不是卿玉娉有故事瘾,人生的很多时间就是故事在支撑。故事里有期望、好奇,也解释着生活方向,没有故事生活就缺少了想象和浪漫,没了绚丽多彩的趣味。何况,温文讲的是精怪的爱情故事,两个女人又深陷爱情痴迷之中。卿玉娉和秋水盈,乃至黎任谱,对涉及男女的情欲故事,有着饮鸩止渴的需求。
他们在实践肉欲的满足时,也需要精神支撑,使自己的行为具有合理性。也就是说,在原先的理想和信仰迷失以后,他们又不信教,便有了夜行没有方向的迷惘。
温文的精怪故事,主讲的是爱情。这个人类离不开的生命火花,它再而三的翻版,总是吸引眼球。
原因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前后左右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两对情侣,正在爱的高峰,需要爱情样板。
秋水盈一反平时的端庄,也在旁边催:今天去看神仙洞的来回路上,你要把故事讲完,别再挑逗人家的胃口了。
黎任谱听着就笑:说书的,开始吧。
这时的温文倒是和说书人一样正经,用手在大腿上啪啪拍了两下,权当说书的惊堂木:
话说……
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做人不可太忘形,忘形必然有报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时已经有人和他们擦肩而过。猎人和猎物,没有直接碰面。要不是黎任谱的提议,要不是精怪的爱情故事动了四人的游兴。按着过去的做法,及早的上床,再次颠鸾倒凤的做爱,这天夜里,肯定是血溅五步的血光之灾,酿成震动社会的新闻。
就在他们出了别墅区的大门,没有几分钟,一辆摩托车飞的驶到,木屋别墅围墙外边来了两位不之客。
他们中的一位是第三次光临的赵立德,另一位是彪悍厚实的铁塔一样的刘二郎。
刘二郎是秋水盈的丈夫:一位下岗后,在市场边沿咣当。靠跑跑腿、架架势、当当托、帮闲,顺吃溜喝,一个人吃饱不管全家饿不饿,依靠酒精和扑克消磨生命的壮汉。
话说上次,两对情侣第二次来木屋别墅销魂,捉奸取证的机会擦肩而过。赵立德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吃了大苦头。对急需用钱。嘴头子前边栓块肉,努努力就可以吃到嘴里的机会,赵立德怎么能善罢甘休。
回去以后,赵立德感到没有卿玉娉的配合,这新式仙人跳虽然是方法绝妙。捉奸取证的勾当,却是好说不好做。计谋的行事一环套一环,哪个小环节出了问题,整个行动就要失败。
现在赵立德才体会到孤掌难鸣的无奈,可是帮手找谁去。卿玉娉不是自己的合法妻子,两人没有领过性生活的合法结婚证。说到底。赵立德对黑吃黑的技术,使用起来没有功底和本钱。
有心找个朋友帮忙,别人一听他的主意,认为这不着调,马上撇着嘴:拉倒吧你!一夜情,婚外恋,名人出轨的多了去。按你和卿玉娉的关系,我要想玩这一套,女人可比你多。再说新式仙人跳看起来容易,事实上不好做。对方要是脸皮厚实,有深厚的背景,来个反告,你就妥妥的诈骗罪!
这里的关节赵立德也心知肚明,有心放弃,无奈赌瘾难以去除。债主的凶狠,逼迫的他只好继续在卿玉娉身上打主意。
再说因爱生恨,想到卿玉娉和老男人颠鸾倒凤,虽然他自己在外边睡女人如同换洗衣裳。可想到卿玉娉高潮时的幸福模样,那时的卿玉娉娇憨的痴迷傻笑,赵立德心里就打翻了醋坛子。
失去的,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才知道珍惜。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赵立德第二次从木屋别墅回来以后,为了金钱,也是感到时不我待,少见的勤快起来。
这个时段,他少玩了网络游戏,赌博的瘾上来也没敢去赌场。赌场上的一夜暴富童话太诱人,现实的让他抑制了兴奋肽的分泌。他的精力集中用在跟踪卿玉娉上,这件事卿玉娉尽管蒙在鼓里,绝对不会参与诈骗。可她是整个事件的纲,纲举才能目张。
跟踪卿玉娉的结果,他现了秋水盈。
不是两个女人大意,有心算计无心的,十打九中。何况温文和黎任谱是兄弟,两个女人就有了妯娌的感情。
再说两个女人的交往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又不是同性恋?
和自己的情人的交往条件,必须适宜。而因为和男人联结,熟稔、彼此没有秘密的女人,妯娌般的交往,往往上升到闺蜜的级别。卿玉娉和秋水盈现在就是闺蜜级,交往很少有限制,无话不说。当然,这里不包括大脑皱褶里的不堪记忆。赵立德的事,卿玉娉就没告诉秋水盈半句,因为那是张狗皮,不是贴在墙上的画。
事情的展尽管有必然性,但历史上往往偶然改变了行进方向。若是卿玉娉真实的告诉秋水盈,赵立德其人的秉性,秋水盈会警惕,也会告诉温文,温文绝不会瞒着黎任谱。凭着黎任谱丰富的社会经验,也许就不会生第三次去木屋别墅的事件。这两对情侣的感情历程,也就不会生后来的改变。
这不怪卿玉娉,谁自己的糗事,敢于四处张扬,何况身边就是触手可及的性伴侣
经验丰富的黎任谱都没有想到,有人竟能从两个女人过密的交往中,现他和温文出轨的蛛丝马迹。
赵立德继锁定卿玉娉的野男人黎任谱,因为涉嫌,他跟踪了秋水盈两次。这次出于意外,赵立德很快把温文锁定。
温文可没有黎任谱那样小心,他虽然出轨,却是十分纯情。对生命的第二个女人,视若眼睛。凡是有心人都能感觉到:热烈相恋的情人,尽管他们有时顾忌,氤氲的气场,散的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是无法掩藏的。
现在的温文被欲火焚烧,很难以控制自己的相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太难受。他就兔子枕着狗蛋睡,越绕越大胆。反正又不是上床,见见面有什么?茶社的约会逐渐频繁。
跟踪的赵立德,很快明白了他们的关系。赵立得是什么人?蚊子飞过能分得出公母!
再细加调查,秋水盈的丈夫刘二郎就浮出水面。而且身高马大,性情暴躁的刘二郎,两个卵子碰的啪啪响。真正的无产者,除了老婆一无所有。这是个红脸汉子,虽然人穷志不穷,特别爱面子。这辈子老婆是他的脸和心尖子,可不是允许出卖老婆肉体换金钱的人。
根据第二次去木屋别墅的第二天,窥视镜看到的人的大致模样,赵立德确定秋水盈就是那天坐在汽车后座的女人。不用说,看温文在黎任谱面前小跟班的样子,跟踪四人在市内的几次吃饭聚会映象,赵立德判断,温文就是那天在车上的第四个男人。
弄清楚了秋水盈的情况,看到刘二郎目前的状况,赵立德大喜。
他太缺少助手,两次去捉奸都是吃亏在单身一人,古代干养鸽子、放鹰、仙人跳这样的事,实施过程必须要有同伙。现在的赵立德的地位身份和财力,没法找到同伙。如今找到不花钱的帮手,而且是醋性极大,切实牵扯到自身利益、名誉的人,实在是天赐。
仙人跳从来不是两口子玩的,需要凶恶的人做助手。新式仙人跳,人力成本大降,但赵立德也需要个帮手。他找到了吗?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