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呆呆地、愣愣地伫立在原地,目光毫无焦距地直直望着关玲玲那已然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背影,我是真的对这个姑娘有些由衷地服气了。明明她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堵住父母的悠悠之口,才选择与我进行协议结婚的呀,真的实在没必要像这般行事啊。
我满脸苦涩地缓缓摇了摇头,内心实在是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随后,我动作迟缓地打开了那扇单元门,抬眼静静地望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楼道。那楼道的墙壁似乎有些斑驳,台阶也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曾经无数次走过的这里,此刻却让我的心情愈发地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朝着六楼的方向缓缓走去,每一步都好像承载着无尽的思绪。而在我的脑海里,此时如潮水般涌现的全是陈心怡当时说过的那些话语。
“老公啊,就天天这样爬楼,咱俩要是能胖,那真的是见鬼了。”陈心怡一边略显吃力地一步步攀爬着楼梯,一边回过头来冲着我地说道。她的脸上带着些许俏皮,眼神中满是灵动。
我不禁笑了笑,然后温和地对她回应道:“哈哈,那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吃我做的饭了。”
陈心怡听后笑着白了我一眼,接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了我的前面。
此刻,我面色平静地凝视着那空荡荡的楼梯,恍惚之间,我似乎又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她转过身来,用手扶着那有些破旧的扶手,探出脑袋对着我大声喊到:“小弟弟,这么虚啊。”
那声音仿佛依旧在楼道里回荡着,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可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触碰不到,徒留满心的惆怅和无尽的回忆在这熟悉的楼道间蔓延。
终于,我犹如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极其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了房门口。双脚仿佛被牢牢地粘在了地面上,沉重得几乎无法挪动。我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那儿,身体有些僵硬,甚至不敢轻易地伸出手去触碰这个门。
我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这扇红色的防盗门,那红色此时看上去是如此的鲜艳而又刺眼。心中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在我的心间翻涌着。
我满心害怕,害怕一旦我鼓起勇气打开这扇门,会如同最初的那些过往时刻一样,门后的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丝毫人气,只有那仿佛无边无际的寂静与让人倍感孤独的空旷在等待着我,那种空寂会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同时也害怕,害怕当我推开这扇门后,会惊异地看到陈心怡一如往昔的模样,慵懒地坐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美丽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用那曾经无比熟悉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我,然后用那轻柔的声音轻声地问我有没有买她爱吃的那些好吃的回来。
那种既充满期待又满心恐惧的矛盾感受在我的心中剧烈地交织着、碰撞着,让我的手好几次都不自觉地抬起,想要去推开这扇门,可却又在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刻犹豫着缓缓放下,始终无法真正鼓足那一丝勇气去推开这扇看似普普通通却又承载了太多太多珍贵回忆的门。那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过去与现在,让我徘徊在门外,迟迟不敢踏入那片既渴望又害怕的领域。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月了,我怎么还是这样。”
我闭上了眼睛,打开了这道门,寂静,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也没有她。
我睁开眼,打开了灯,看着熟悉的房间里,熟悉的抱枕,熟悉的格局,还有那凌乱不堪的茶几。
我回过神,关上了房门,坐在沙发上,看着不再温馨的小家,缓缓的闭上眼睛,抱着那个以前陈心怡抱过的抱枕,躺在了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咚咚咚”,一阵极其急促的敲门声仿佛鼓点一般突兀地响起,那声音如此响亮,硬生生地将我从昏沉的睡梦中猛地吵醒。我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手机,第二天早上九点了。
而门外的敲门声依然在持续不断地响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这让我心中涌起了层层疑惑,这大清早的,到底会是谁呢。
当我带着满心的疑惑缓缓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关玲玲。今日的她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那衣服的线条流畅而又整洁,将她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也被扎起了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干练,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精神奕奕的气息。
“小懒虫,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惊呆了呀。”那俏皮的声音如同银铃般瞬间将我从呆愣的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你怎么来了?”我满是好奇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关玲玲微微嘟起嘴,佯装生气地嗔怪道:“喂,有没有点礼貌呀,你就让我一个大美女一直站在门口吗?”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开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她进来。
关玲玲轻哼一声,提着早点大步走进了房间,进来后便四处打量着我的这个小窝,随后她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我昨晚睡过的沙发。
那沙发此刻看上去有些凌乱,上面的靠垫歪歪斜斜地摆放着,仿佛还残留着我昨晚睡觉时的痕迹。沙发的坐垫中间有一块微微的塌陷,那是我躺在上面辗转反侧所留下的印记。沙发的扶手处还有一些褶皱,似乎在诉说着我昨晚在上面随意倚靠的情景。
我关上房门,看着她站在那里一直盯着沙发看,心中满是不解,不由得问了出来:“怎么了?”
关玲玲回过头来,眼中闪烁着既生气又心疼的光芒。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埋怨,似乎在责怪我不会照顾自已,“顾燃,你一个大人了,就不会照顾自已吗?”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愠怒,可那愠怒之中又夹杂着深深的心疼。
我以为她是在说茶几的凌乱,我赶忙尴尬的开始收拾“这不是一个人吗,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糙一点,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