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双挑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上不停地问麒儿会不会难受,要不要下车他背着走,嫌他聒噪麒儿便用他教的点穴功夫点了他的哑穴。
一月后马车进了白云关,白云城的守军盘查严密幸好遇上护军统领白应辰,他见魏无双与其父魏王爷相似的相貌便下令放行。凭着记忆中路寻到白府,马车刚停下白府的大门便开了。
一个身着白色猎装的少年挎着弓昂首阔步地走出,风沙卷起吹得魏无双睁不开眼睛。
“你是……魏哥哥?!”白衣少年惊声喊着,转眼就已到了面前。
“云飞?”魏无双不确定的问。俊俏少年和六岁时的小云飞相比样貌变了许多,不过叫他‘魏哥哥’的只有云飞一人。
事隔多年,当年的稚儿都长大成人,一时里相对无语。云飞咳了咳声转身对下人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魏哥……魏大哥搬行李啊。”
“不用了,我就这一件行李。”魏无双从马车上抱下熟睡的麒儿。
“魏大哥这是令妹?”
“嘘……小家伙刚睡着。”
来到在白云城是想暂时躲开追杀麒儿的人让麒儿调养身体,他也有时间好生习武,可他忽略了心底那一丝对白云城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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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云飞也是好玩心性老想让漂亮的小麒儿叫他一声云飞哥哥,魏无双心里暗笑,到如今麒儿也没叫他一声魏大哥啊。
七年前魏无双让云飞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平凡,七年后他的自信又遭麒儿打击,这个足足小他五岁的孩子武功却与他不分伯仲,无论是拳脚还是剑法都不逊色于他。
云飞资质聪颖少有人能比,只是他遇上了魏无双这百年不见的鬼才,而麒儿他从前是怎样习的武功,常人难以想象……
“白云飞,你来迟了。”
“小麒儿今儿你可赢不了云飞哥哥。”云飞一点不忘在嘴上占便宜。
“是么”麒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拔剑,比过才见分晓。”
“当心喽”
这边刀光剑影,魏无双则坐在一旁边看边吃葡萄,时不时还高声叫好,活象两人在表演杂耍一样。
云飞的流云剑第四式近来日见雏形麒儿逐渐处于下风,好强的他硬是要与云飞争个高下百招过后体力明显不支,云飞利用身高手长的优势趁他怀胸大开之际直刺而去,麒儿忙收剑阻挡却是来不及了。
啪—啪—!
两个东西同时打中云飞,一个击中手腕打落长剑,一个打在他的胸膛,使他从空中摔在地上,定睛看去,地上是两颗圆圆的葡萄。
“麒儿有没有受伤?”
“多事!你还是去看看他吧”麒儿不领情的甩开手。
魏无双掀开云飞的衣杉查看伤势后马上抱起他去找大夫,事后狠狠地咒骂自己:怎就卤莽出了手,云飞又不是拿捏不了分寸绝不会伤了麒儿。
麒儿冷眼看着他终是什么都没说,他难道就看不出白云飞是下了狠心,那一剑已有了杀气。白云飞或许并无杀意,只是那一剑若是无人阻拦怕是收不回了。卤莽吗?大智如他却连这也看不清。
不喜欢白云飞,打从开始就无端地讨厌他,因为魏无双打从开始看他眼神就让人觉得可恨。
白云城地处南陲,谷雨时节便热得闹心。
夜里睡觉魏无双总将麒儿捂在怀里,他内力深厚冷热不知而麒儿就难过了,每每浑身湿透热得醒来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却被桎梏得更牢。睡梦中的魏无双修得一种本能,只要怀中有动静就会收紧双臂,如此麒儿挣扎几次定会被活活勒死。不过在此之前就快要被热死,为自救麒儿运起真气转入掌心,思量后挥出结实的一掌打在祸首的下颌。
魏无双吃痛惊醒,捧着歪斜的下巴疑惑地望着打他的人。终获自由的麒儿看也不看他,抱起锦被跳下床就在地上躺下。
“席……麒儿?”下巴歪了夹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
麒儿背过身睡自个儿的觉。
“怎么了?”下床抱起闹别扭的娃儿才见他襟口敞开处长满了红红的小疹子,那显然是热出来的汗疹。
从此魏无双练就了一套绝活,即使是睡着体内也能传出一股强弱稳平的真气,夏时是冷凉的寒时是暖热的,真气的运行此般收放自如世间只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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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麒儿最熟悉的。白云城有片广袤的牧场,偶然经过引起了他的兴致就想着去挑选匹良驹。魏无双挂心着受伤的云飞要他等些时候,他哪里肯听话,叫上一个府中的下人带路独自去了牧场。
牧场的人见是与魏少爷一起的娇客便毕恭毕敬地听他差遣,可是当麒儿指着匹高头大马要骑坐时全都极力阻拦。一个孩童怎能驾御得了这性烈的牲畜,他连马镫都挨不着!
麒儿鼻嗤他们大惊小怪,脚下使力施展轻功越过众人跨上马鞍在一阵惊呼声中绝尘而去。
风迎面吹来,刮得脸面微微泛痛。许久没有像这样策马疾走,若是身后没了追赶的人他是喜欢骑马的。他曾经有匹产自北方的名驹,比这匹还来得俊壮高大……方才见着一匹很不错的,留给魏无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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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后云飞仍然和麒儿切磋武艺,仍是嚷嚷要赢他,却再没使出全力。魏无双表面整日玩耍私下勤加习武,武功一日千里与数月前不可同日而语,也因此对周围的防范有些麻痹大意。
追杀麒儿的人不顾死活闯入白云城挟持了云飞和异母姐姐白洁歌。
“只要他们在我手上……哟,不过两个人倒有点为难,一个就够了。看在老朋友的面上还你一个。魏老弟你说吧,放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