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人,”金田一挑衅似的看着他,“骗你下来跑一趟。”
慕容飞也不生气:“金老师真会恶作剧。”
张坑在一旁看得心说:二位老师,你们幼稚不幼稚,无聊不无聊,累不累?!
那两个人虽然谁也没看谁,张坑也觉得自己特电灯泡了,就向金田一道:“老师,我能去输液大厅看奥运会吗?”
“不行,值班呢,哪也不许去。”金田一答。
“输液大厅!就几步路!”张坑道,“那儿视野还好,各个方向只要有救护车来都能一眼看到……”
“我说不行就不行!”金田一一字一字说。张坑蔫在旁边。
这夜9点时,来了个病人。患者是女孩,才14岁,由身材高壮的父亲护送着来,主诉就是肚子疼。张坑已经习惯了一有急腹症就打普外科电话,金田一见他叫了慕容飞,训他道:“这还没确定就是普外科的病呢,你乱喊什么乱喊?”
金田一查了体,把女孩拉到一旁问了病史,女孩父亲不放心,守在诊室门口。最后金田一出来叫张坑:“打妇科电话,可能是宫外孕。”
“什么!”女孩父亲听见,立刻炸了,“你他妈才宫外孕!”
说完想了想,不大成立,就又骂道:“你妈宫外孕!”
金田一可能是被人问候妈问候得习惯了,也不动怒,只是催着护士:“快推平车来,一会儿送妇科做穿刺啊……”
“你个流氓医生!我女儿14岁,到哪孕?啊?庸医!害人的东西!”女孩父亲见金田一不理他,更怒了,上去抓着金田一的领子喷着酒气骂道。
张坑打完电话回来,一看这可不得了,忙抢身上去护着,一边想把女孩父亲拉开:“这位先生,别激动,还不一定呢,要到妇科穿刺检查的……”
“不一定你们就说我女儿宫外孕!”女孩父亲声音更大了,“坏我女儿名节!穿刺,穿哪里?刺哪里?弄伤了怎么办?你们医生一个二个不治病,就知道害人!”
女孩父亲拳头都已经扬起来了,张坑盯着那拳头,只待一旦落下,就护住金田一,务必不让他受伤……不料没等女孩父亲下一步动作,慕容飞突然从诊室外冲进来,一把拉开女孩父亲,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慕容飞!”金田一急了,“你他妈给我住手!”
“你敢打人!”慕容飞眼都红了,一拳砸在女孩父亲脸上,“你敢揪着他领子说话?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容飞你给我滚开!”处事不惊的金田一这回真吓着了,没命地和张坑一起拉开慕容飞,“你当这里什么地方?你还穿着白大褂呢!想打人你上外面去打,别给医院抹黑!”
女孩父亲刚才一直在发狠,突然被揍了一拳,这算是懵了。张坑怕他气急了伤人,过去挡着他:“先生,你女儿已经送妇科去了,你不去陪她?”
“我女儿在哪?”女孩父亲刚才光顾着找金田一的麻烦,不知道女儿已经被送走了,此时看对方人多,也不敢逞凶了,“带我过去!”
张坑带着他出了急诊科,给他指了路,回来,看见慕容飞灰溜溜地坐在诊室的床上,办公桌前坐着着看也不想看他的金田一。
“万一这个病人家属向医院投诉你,你怎么办?”金田一敲着桌子数落,“你才什么级别?住院!你还想不想升主治?一次事故可能造成你终身受困,你懂不懂?!”
“我哪想得了那么多,”慕容飞还在不忿,“我看他要打你,脑子就昏了,什么都不管了。”
金田一叹了口气,看着慕容飞,语气已不似方才那般严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人,记得把白大褂脱了再打,好坏跟医院没关系。”
慕容飞看着他笑:“好,我下次一定先脱白大褂。”
“什么下次!”金田一瞪眼,“你还真想有下次啊!”
这时护士过来,说:“妇科说后穹窿穿刺出暗红色不凝血了,是宫外孕破裂没错,现在准备手术,家属开始还不承认,现在安静了,好像也不惹事了。”
金田一说:“知道了。”张坑正好趁这个时候进诊室去:“老师,我能去输液大厅看奥运会么?”
金田一看了一眼坐在诊疗床上咬钢笔的慕容飞,又看了一眼张坑:“去吧,留神有没有救护车来。”
“哎,好!”张坑高兴地去了。到了输液大厅,却看见电视放的是儿童台。张坑找到护士:“遥控器呢?换体育台呗?”
“不行,”护士道,“你没看到现在小朋友多吗?”
张坑一看:“对哦,都这点儿了怎么还这么多小孩子?”只得纳闷加郁闷地往回走,走到诊室门口,发现诊室门从里面被关上了,想了下,自失地一笑:“我这是干嘛呢!”
回头,到输液大厅,陪小朋友们看动画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虽然诊室门关着,里面也有床……但是慕容医生和金医生他们绝对是清清白白啥也没干的!不是开玩笑的,这可值着班呐!
还有刘翔演技那玩意,纯粹是张坑教练老刘的个人见解,他期待太高,一时想不开。
还有华洛林入川问题,这边忘了说了……那是纯小说情节,实际上入川人员很精简,不会带个用处不大的实习生去的。
死亡与新生
改天再来值夜班的时候,张坑再想看奥运会,金田一又变成一幅冷脸说“不行”了。张坑心想:慕容飞啊你快来吧,来了我就能去看奥运了……
慕容飞果然来了,张坑看奥运会的心愿却依然未能得偿。金田一翻着一本手机城的宣传册,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怎么跟你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