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指了指昏睡的苏辙,又指了指她,干笑道:“这不好吧,老头儿若知我撬他墙角,打上门来,我心虚之下都不好意思还手……”
姜妙仙噗嗤一笑,道:“公子想哪里去了,妾与苏侍郎不过是知音之交,并无僭越,公子若不信,可当面问他。”
赵孝骞认真打量了她一番:“你是花魁娘子?”
“是,妾身姜妙仙,见过楚王世子。”姜妙仙起身盈盈行礼。
赵孝骞果断拒绝:“花魁最特么费钱了,告辞!”
赵孝骞是个务实的人,务实的人花钱必须物有所值。
花了天价又睡不到的女人,就像华而不实的国外奢侈名牌包包,理智如赵孝骞者,肯定不会把钱扔在这个无底洞里。
姜妙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杏眼,这位世子居然如此在意钱财,他是认真的么?
见赵孝骞真的要走,姜妙仙心中一急,又叫住了他:“公子且慢!”
“日后公子若心中烦闷,或想解乏消愁,不妨来妾身这里,公子报上名号,妾身扫榻以待……”
姜妙仙含笑补充了一句干货:“……妾身不收公子的钱,如何?”
赵孝骞的表情情不自禁松缓下来。
哎,这就对了,大家聊聊天,坐而论道,交个朋友,收钱就伤感情了。
“真的不收钱?”赵孝骞神情凝重地问道。
姜妙仙掩嘴轻笑:“公子放心,妾身绝不收您的钱。”
“以后我一定常来!”赵孝骞郑重许诺。
不白嫖,下次去找青阳老牛鼻子给她供个长生牌位。
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活到一百岁都不过分。
…………
从青楼出来,赵孝骞坐在马车里,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
青楼确实进了,但又好像没进。
破身的目的还是没完成,不过认识了苏辙,以及一位免费的绝色美人,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收获。
时已深夜,马车摇摇晃晃,赵孝骞睡意渐深。
马车外仍是热闹非凡的世界,大宋的城池没有宵禁,汴京的夜生活也是非常繁华的。
穿行过市,马车离开潘楼东街后,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陈守骑马跟在马车一侧,他也有些累了,骑在马上不时打个呵欠,身后的禁军兄弟们懒洋洋地跟着。
大家都想着回去睡一觉。
这时马车却突然在一条暗巷内停下。
赵孝骞被惊醒了,不满地掀开车帘:“为何不走了?”
车夫指着前方一堆杂物,讷讷地道:“世子,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住了……”
赵孝骞凝目望去,夜色昏暗,但依稀能看到马车前方的巷道里,一堆石块破烂的家具什么的堆积在一处,将道路堵了个严实。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谁这么没公德心,垃圾竟扔在路中间……陈守,兄弟们辛苦一下,帮忙搬开,赶紧回家睡觉了。”
后面的二十余禁军正要上前,却被陈守拦下。
“世子请速速下马车,快!”陈守沉声道。
赵孝骞不问原因,二话不说立马滚下车,动作利落地躲在陈守身后。
此刻他已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反派死于话多,赵孝骞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瞎勾巴问东问西。
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陈守一招手,二十余禁军立马上前,将赵孝骞围在中间,众人的眼神警惕地扫视黑暗的四周。
“不对劲!世子,咱们步行退出去,退到热闹的地方。”陈守道。
赵孝骞毫不犹豫地点头。
二十余人刚迈步,突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弓弦声。
十余支利箭借着夜色的掩护,狠狠射向马车,以及赵孝骞和陈守等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