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则惟。”
声音并不像陶年本人一样受人控制的软弱,冷静,空洞,不带一丝情感。
高高在上的神明勉为其难地开口叫信徒的名字。
杨则惟松开陶年的耳垂,也同时松开手,回到驾驶座位上,像个斯文君子一样。
“晚安。”
陶年拿着绿豆沙打开车门安全落地,双腿踩上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陶年回到家,徐阿姨从沙发上起身,第一时间走到玄关处。
“吃饭了吗?”
陶年点头:“吃了。”
徐阿姨看到陶年手上的保温盒,问道:“这是什么?”
陶年将保温盒递给她:“绿豆沙。”
徐阿姨走到厨房打开保鲜盒,一看这个绵稠出沙质地就知道煮糖水的人很有技术,不是出自外面店铺的手艺。
厨房传来声音:“年仔,糖水在哪里拿回来的。”
陶年说:“朋……朋友家里的阿姨做的,晚饭吃得太饱,她让我打包回家。”
徐阿姨本来还有点吃味,少爷仔在外面吃别人家的饭,还连吃带拿,手艺比她还好吗。
下一秒她听到是朋友,连忙将保鲜盒放入冰箱,欢天喜地地出来:“朋友啊,边个朋友……”
“哎呀,年仔,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徐阿姨着急忙慌地凑上前看,这个季节的蚊子这么毒。
陶年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耳垂滚烫,抬手摸了一下。
徐阿姨阻止他:“别挠,看来是只毒蚊子,我找点药给你涂一下,你赶紧去洗澡。”
陶年听话走进房间,拿上睡衣到浴室洗漱。
陶年面无表情站在镜子前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解开衬衫纽扣,在锁骨处发现了被蚊子叮咬的痕迹。
红痕已经慢慢淡化,剩下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微红。
陶年不知道自己的警惕力会这么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杨则惟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副身体的本能习惯,下意识对杨则惟大开城门。
陶年洗完澡出来,被热水冲洗过的耳垂更红了。
徐阿姨找出蚊虫叮咬的止痒药膏递给陶年:“记得不要挠,不然要留下疤。”
这一晚上,陶年带着浑身的薄荷药膏的味道躺下床,耳边充斥着那句低吟的晚安。
泰弘发现原材料公司有问题不止是对陶氏有重大影响,连带还有梁振文负责的工程。
这一发现虽然打断了一直以来的顺利,但很大程度上防患于未然。
原材料公司有变故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三安堂和泰弘有仇,把仇人产业留在身边,泰弘血厚,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可经不起如此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