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可能要若無其事地問,「房倦之,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元蕙如愣愣地站著發呆,後知後覺,才察覺到後腦勺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地踢著她的頭。
元蕙如回頭,先看到一雙男士球鞋。
這是某個奢侈品牌的限量款,有一段時間,紈絝子弟們很熱衷穿。
她的視線慢慢地往上移,褲腿、皮帶、上衣……
對上了吐著血紅長舌頭的吊死詭。
易航被一根登山繩勒著脖子懸掛在墓室天花板上,屍體在風中搖晃,他保持著死後凸眼吐舌的恐怖模樣,桀桀怪笑:「元蕙如,你好啊。」
油燈的光影影綽綽。
元蕙如緊緊揪著衣角,面對著易航一步步地往後退。
易航青紫的笑臉換成哭臉,嚎啕大哭,「神女,我道歉了,我磕頭了,我已經悔過了,為什麼你還要殺我全家!」
他的聲音,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響,是指甲抓撓黑板般詭異的哮叫聲。
元蕙如要被他噁心吐了。
易航又換成笑臉:「地獄好冷,元蕙如,你下來陪我啊——」
元蕙如感到頭頂冷風掠過,一把帶血的青銅劍飛向易航,斬斷他上吊的繩子,劍尖凌厲地扎進牆壁,劍把震動不休。
易航的噪音立刻中斷,他沒有隨著繩索的斷裂落地,而是四肢折成詭異的角度,手腳像爬蟲一樣吸附著墓室的天花板,頭扭轉到後背,警惕地望向元蕙如身後。
元蕙如僵硬在原地,只感到冰冷的手被男人溫暖的大掌包裹住。
房倦之上前,把她護到他身後。
他手心乾燥,連一絲血腥也沒有殘留。
元蕙如看到他挺拔的背脊,無法自控地顫抖著。
易航對房倦之哭嚎,「房倦之,元蕙如把我害得好慘,你評評理啊!」
房倦之身為道士,面對妖魔鬼怪,向來是一句廢話也懶得說,他手掐法印,口誦法咒,開始調神遣將。
「靈炎聽吾召,飛身現形,三五成其體,七九合其形……」
隨著他言出法隨,頭頂傳來雷霆的轟鳴,易航不敢再騷擾元蕙如,不甘心又不安地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冷笑連連。
「房倦之,你是道士,你連女詭也敢睡。」
「你射的時候有沒有做好措施,搞出個詭娃娃來可怎麼辦。」
女詭?
元蕙如渾身的血液冷卻了下去。
掐訣念咒的房倦之的語調,似乎也慢了下來。
易航對上元蕙如失神呆楞的眼,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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