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聆聽,蜿蜒的礁石叢里,不止藏著一對迫不及待的野鴛鴦。
房倦之靜默地站了幾秒,似是詫異他居然會做出如此行為,臂膀間,放鬆了對元蕙如的轄制。
女孩子盡興後的身體舒展開來,沒有一開始的緊繃防備,像一朵情色的花。
房倦之的視線移開了,閉上了眼睛。
等到氣息平復下來,他輕撫元蕙如的手臂,「我們回去。」
元蕙如慢悠悠回神。
第一件事是察覺到手上的粘膩,不用細看,也知道是什麼,除了手上,衣服好像也被他弄髒了。
她的腦袋又轟地一陣空白。
她把手舉起又放下,無論在哪裡擦乾淨都覺得不對勁,簡直想哭了。
房倦之卻輕笑出聲,拉著她,蹲在海邊,就著冰冷的海水,幫她洗手。
夜深風急,海水洶湧,餘波會涌到腳旁的岩縫,她感到手腳虛軟,若不是房倦之在身後環抱著她,隨時可能栽到海里去。
才發現跟著房倦之來到一個多麼偏僻的地方,連演唱會的聲響也顯得遙遠。
元蕙如知道後怕了,房倦之帶她到這裡,無論他要強行對她做什麼,她都跑不了。
她打了個寒顫。
房倦之以為她冷了,把她雙手從海水裡拎出來,用他的衣服擦乾,再捂到他的胸口取暖。
四目相對,他又低頭親了親了她的臉。
他帶著她回酒店。
酒店大廳沒什麼人,旅客都去看演唱會了。
走廊充滿亂鬨鬨節日的氣息,氣球和彩帶飛揚,空氣中有香氣濃郁的蓬巴杜花和百利甜酒的氣息,窗簾被獵獵海風撞擊成一個個膨脹的圓。
房倦之在前頭快步走,元蕙如纖軟的手腕被他握在掌中,像被他的暴雨裹挾著的夜鶯,一個茫然的洋娃娃,被他過大的步伐拉扯得跌跌撞撞。
在他猛然停下按電梯的時候,她撞到了他的後背上,他於是又回頭,拉著她吻。
情迷意亂,一切發生得順理成章。
房間的大床上,快感覆頂,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昏天黑地折騰了兩天,等到第三天中午,女伴通過客房電話上來催促,才知道飛機快要誤點了。
元蕙如不敢讓一群人跟著她誤機,手忙腳亂地穿衣趕約。
越是慌忙越容易出錯,穿上了襯衣,才發現穿錯了房倦之的衣服,套上連衣裙又發現髒污了,又裹著被單翻起枕頭找內衣。
房倦之三兩下穿好衣服,看不下去了,出手幫元蕙如穿衣。
拉下T恤,系好百褶紗裙一側的蝴蝶結綁帶,房倦之在床下半跪下來,握著元蕙如的腳踝,幫她穿上襪子。
元蕙如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在礁岩那晚就該問清楚的問題。
「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元蕙如小心地暗示。
房倦之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風傳中的青梅竹馬又是怎麼一回事。
房倦之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像在求婚,
他把她穿好白襪子的腳,順勢按在他曲起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