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彼此的失望,婚前的任何一個追求者都指向幸福,除了對方。有多少個追求者,就是放棄了多少種可能。於戡被動知道了他父母所有感情上的可能。在父母的控訴中,於戡發現他父母其實是一類人:他們都希望在婚姻中是被照顧被庇護的那個。他們都認為自己的青春美貌很值錢,但是對方沒給出一個合理的價碼。
好在在他們的持續努力之下,他們最後都找到了能開出合理價碼的人,過上了自認很有尊嚴的生活。
他爸以前經常被稱作「小於」,現在成了「於總」。
於戡從來認為父母是不能選擇的,但愛人可以選擇。但是如果愛人在選擇他的時候,還要考察他的父母……
他一向覺得譚幼瑾和他一樣,絕不會喜歡這種婚禮形式,她不是個能當眾喜極而泣的人。但今天,他產生了一點兒懷疑。他的眼睛偏離了鏡頭,瞥到譚幼瑾,她正在拿紙巾擦眼睛,鼓掌鼓得很鄭重。
證婚人的頭銜太長了,大概寫出來得有半片a4紙,其間包括各個協會的名譽職務,譚幼瑾聯想到了那個著名的敲門借宿梗,忍不住想笑,但她知道這笑很不合時宜,尤其證婚人的兒子又在身旁,於是用手遮住了臉掩飾。旁邊的男人以為她被婚禮感動得想要落淚,很貼心地遞給了她一張紙巾,她只能將錯就錯用紙巾去擦眼睛。
其他時間她大都在想於戡為什麼回來這兒。她一來就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處理微信上的消息,並沒有空發現同桌人之外的人。還是同桌的表外甥女先發現的於戡。小外甥女今天和媽媽一起來參加婚禮,她還在讀小學,因為是學校的高年級學生,已經覺得自己很成熟。她並不安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婚禮開場前四處逛,逛了一圈跑到譚幼瑾面前,湊到她耳邊說:「小姨,我剛才發現了一個特別帥的哥哥。有點兒像我們班的顧子由,不過比他好看多了。」她知道譚幼瑾的職業,特地把本場婚禮她認為最好看的男的指給她看。
譚幼瑾知道顧子由是小外甥女班裡的班草,不久前兩人剛鬧了矛盾。小外甥女指著其中一個戴帽子的攝影師對譚幼瑾說:「小姨,就在那兒!」
譚幼瑾順著小外甥女指的地方看過去。
「小姨,你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但是沒想到他會來這裡。她還以為他現在寬裕多了,用不著再來拍婚禮了。
「他是演員嗎?」
「不是。」
小外甥女還要再問下去,被她媽媽阻止了。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第44章
◎絕不客觀◎
沈寧攀沒看過譚幼瑾參加的節目,他不屬於那節目的受眾。他聽過譚幼瑾的電影課,偶然誤點,竟完整地聽完了。但他並未因此想和她發生點兒什麼,她抽絲剝繭地講愛情電影,動用的全是理智和邏輯,而沒有情感。他覺得她不太像個女人。
「不像女人」這個評價含義頗為豐富,有時用作誇獎,有時用來貶低,前者多用作工作場合,後者則指向情感。而他兼而有之。雖然他很了解一個群體裡會有各種各樣的個體,但這不妨礙他大腦第一時間做出這個判斷。當然他的教養決定了他不會當眾對別人做出這種評價。
他並沒有因音頻課對譚幼瑾有男女方面的意思,但譚幼瑾的三姨主動創造他倆見面的機會,他也沒拒絕。坦白說,他對譚幼瑾有點兒好奇。他默認譚幼瑾也在來之前就知道了他,對他也有著某種好奇或期待。
見到譚幼瑾,他沒提他聽音頻課時對她的第一印象。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對方絕不會喜歡。他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不是個能開玩笑的女人。當時他聽她的聲音,就有這個感覺。她的臉和她的聲音很配套,他無法想像這張臉配一個嬌俏的聲音,也無法想像這把嗓子配一張可愛圓臉。她的神態舉止以及她說話的音色音調,很容易引發一個男人對她的尊重,愛調笑的男的見了她也難免正經三分。但強烈的尊重和熾熱的情慾有時是相斥的,尤其是對於一個男人。有些人更適合在會客廳見面,而不是在臥室。
短短几分鐘,沈寧攀就把譚幼瑾歸為了只能在客廳見面的人。只有當她用紙巾拭完淚對他抱歉笑笑的時候,他短暫地對她有了些別的意思。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這個人生動起來,他忍不住也回給她一個笑。但這感覺很快就溜走了。他覺得她非常的「傳統女人」,矜持的過了頭,還有另一個更恰當的詞:端著。仿佛她一主動,男的就會怠慢她。他覺得有點無。
不過譚幼瑾這樣的人也有好處,她是個太知的人,他連拒絕的話都不用說,這次由長輩安排的相親就可以自然結束。他不排斥和譚幼瑾做朋友,聊聊他們熟悉的電影,但怕聊得太熱絡,譚幼瑾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想和她進一步發展。於是他選擇了打開手機郵箱回郵件,準備找個時間及時告辭。
表姐覺得男方承擔了周主任的重託,自覺不能讓氣氛冷下來。她覺得男方有點兒冷淡,遠不像三姨說的對譚幼瑾很有興。她只好主動挑起話題。
表姐笑著對譚幼瑾說:「我前些天刷到米怡的採訪,她特地感謝你,說要是沒你,她也不能演趙導的戲,拿不了獎。」怕寧攀不認識米怡,表姐特意強調了米怡最近很火,而在譚幼瑾推薦她演戲前,她沒有任何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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