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得知她要搬回去,陳平霖自是不舍,但也沒阻攔,完全尊重她的決定。
此刻分離近在咫尺,老爺子難免動容,挽留道:「住一晚再走也不遲。」
宋槐笑說:「不啦,過去還得收拾行李,明天周一,再不走來不及了。」
陳平霖見狀,只得作罷,反覆囑咐她路上當心。
段向松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雙手背到身後,生硬對宋槐說:「記得勤回來看看,別一走就尋不到人影了。」
宋槐知道不善表達情感的人講出這些話有多難得,輕聲說:「您要照顧好自己。」
段向松擺擺手,「快走吧,走了我更清淨。」
車裡,宋槐忍不住扭頭去看,透過厚重的透明玻璃,能瞧見兩個老人的身影由近及遠,最後變成模糊的光點。
視線漸漸被水汽籠罩。
一年多的時間裡,她充分體會到了這些年不曾有過的呵護跟被愛。
他們已經成為和親人一樣的存在。
坐在旁邊的何阿姨輕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孩子,又不是天各一方,等你放假了抽時間多回來看看就是。」
宋槐點點頭,腔調帶了微弱的哽咽,「阿姨,叔叔現在在家嗎?」
「應該不在,早晨問過一嘴,說是有工作要忙,估計後半夜才能回來。」
「知道了。」
等到了地方,宋槐沒立即進屋,跑到後院瞧那棵刺槐樹苗長高了多少。
帳篷已經被撤掉,院落布局重恢復原樣,生日那晚和段朝泠坐在圍爐前聊天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從工具簍里翻出園藝鏟,給土壤鬆土,拿出手機,對準樹苗拍照,記錄它的成長狀態。
在原地觀察了好一會,直到冷得快要堅持不住,才動身離開。
推門進屋,暖氣混著食物的香味撲面而來。
以為是何阿姨在做飯,宋槐換好室內拖,逕自走向開放式廚房,想幫忙打個下手。
何阿姨不在。
段朝泠正站在備餐區域,慢條斯理地拆著迷迭香的包裝外盒。
醃製好的牛排和各種配菜被擱放到了台面,整齊排成一排。
「叔叔?」
段朝泠將紙盒丟進垃圾桶,瞥她一眼,「外面不冷嗎?待這麼久。」
「也還好……不是特別冷。」宋槐把脫掉的羽絨服放到沙發上,來到他身旁,「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何阿姨告訴我,你要很晚才能到家。」
如果知道他在,她哪裡肯在外面逗留。
「家」。
對他來講淺見寡聞的一個詞。
段朝泠抬了抬眼,「事情忙完就提前回來了。」
廚房旁邊是儲藏室,拐角銜接一條坡道,直通內嵌玻璃做的摺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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