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甜有些生气,她气的不是这群人逃了,而是又被这恶心的东西摆了一道。
这招她在遇山海的游戏之中用得很欢,但是却不允许别人用这招对付自己。
森茗很无奈,他轻轻拍了拍桃甜的脑袋,关闭了这个空间。
待到他们重新回到会议厅时,眼前却不是之前战斗留下的断壁残垣,而是一个完好如初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张海看到了森茗从异空间之中走出来,马上走到跟前。
“看你们这样子没抓到他们啊。”
森茗见张海在这里,就知道靖妖司的后勤已经来过整理了现场,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度。
“都是你黄明杉!啥用没有,连个人都挡不住!”
米林这时候已经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正在一旁着脾气,而黄明杉只是默默地受着,他知道这确实是自己太弱了导致的。
要不是米林的护体鬼针扎干扰了6百通,自己才一个照面就见阎王了。
“别这么说,米林,那6百通可是6家的扛把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过的。”
“什么?他是6家的人吗?和6冲认识?”
森茗点点头,说道:
“6冲小时候和他一起在6家生活,不过后面6百通杀了6家的人类逃走了。”
米林没想到这居然还能和6冲扯上一点关系。
“我们已经把那老馆长抓住了,他伙同这妖精监守自盗。”
张海终于是有机会再插一嘴。
“好久没有见到过被妖精蛊惑的凡人了,走,去看看。”
森茗背着手,跟着张海往门外走,他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的战斗对森茗来说就好像看了一场戏——桃甜来了之后他确实在看戏。
桃甜不想回靖妖司,现在她只想回去通过游戏泄一下,于是紧随森茗其后。
米林往黄明杉身上又扎了几针,对着黄明杉翻了个白眼也跟了出去。
黄明杉闷闷不乐,他完全是在被压着打,本来6百通说的那几句贬低的话是对着大家的,可是现在怎么看都是在对着自己。
南门枝倒是有些高兴,他朝着白明子脸上丢了脏东西,现在回想起他那副由吃惊到恼怒的表情就还想笑,南门枝决定要在摆弄夜明砂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对面坐的是老馆长,靖妖司好久都没有关凡人了,所以南门枝和森茗有些看珍稀动物一样的心态坐在这里。
“说吧,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虽然南门枝的表情想要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老馆长从来就没有进过牢房,他更没有被这么多妖怪围观的经历,即使是平时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大方的他此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了?老馆长,我们又不会吃人。”
森茗盯着馆长的眼睛,这让老馆长吓得一激灵。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接管黄金饰失窃案的警员居然都是妖精,于是他用近乎带着哭腔的口吻说道:
“妖精爷爷,妖精奶奶,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求各位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米林好受了很多,毕竟之前这馆长还趾高气昂的,现在却这般狼狈。
“按照人类的法律,你知法犯法,监守自盗,是罪无可赦;而按照我们靖妖司的法律,你伙同妖精图谋不轨,甚至想要设计陷害官员更是罪加一等。倘若你坦白从宽,我们还能稍稍减免你的罪责。”
南门枝依旧用着自己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
“老馆长,现在这个社会要讲科学,更要讲法律对不对?”
老馆长突然想对着说出这番的森茗骂街,一个个都是妖精了,居然还说要讲科学。
不过他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眼前这些大爷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自己。
老馆长重重吞了一口口水,好像在给自己壮胆,然后他开口说出了前因后果:
“几个星期以前,我在办公的时候一只乌鸦飞进了我的桌子之上,当时我只想把它赶出去,可是就在我站起来时,这乌鸦居然口吐人言,开始和我说话。
它说想要借我黄金饰一用,当时我心头一惊,以为是自己疯了,可我最终还是搞清自己不是在梦中。
乌鸦说自己是凤皇的手下,希望能用这饰装点自己,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百鸟朝凤,用还之后会赐予我想要的任何一样东西。”
“你就这么答应了?”
老馆长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当时试探性的询问了能够要什么,乌鸦说任何东西,只要是我能想象出来的,于是我就说能不能让我延长寿命,多活一点,我现在已经八十三了,唉,人老了就怕死,你们这些妖精是不懂的。”
森茗知道很多人在老年总是对明天担惊受怕,本应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但是过得并不快乐,而对于妖精来说,虽然寿命悠长,但不是没有尽头,很多垂垂老矣的妖精更是怕死,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不过,对于森茗这样集天地造化孕育而成的妖兽却没有寿命概念,所以森茗只是知道,但他确实不懂这些拼命也要苟活的心境。
老馆长还在审问,但是森茗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默默地走出了审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