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还真奇怪。
蒋旭心想,但也不多事,他倒完水,坐回位置上,将水递给她,“小心点喝。”
“谢谢。”
陆蕴书抬手接,动作间拉扯到伤口,她闷哼出声,皱紧了眉。
病号服有点大,因为这动作袖子松垮下来,手腕上那勒痕处包裹着纱布,如果拆开,会发现里面暗红一片,甚至有点见骨的趋向,边上是密密麻麻的擦伤,看得人触目惊心,不由发颤。
“姐姐!”
赵知安到底没忍住,步子比脑子要快一步,跨了出去。
在这样的场景下再见这个人,陆蕴书有点窘迫,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蒋旭大概瞧出来了一点门道,将水从陆蕴书手上拿过去,交到赵知安手里,“你来吧。”
他交代道:“她手上有伤,不太好动,喉咙声带也有撕裂的伤口,你做什么的时候,动作慢些。”
该说的说完,人走了出去,小小的病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一时安静。
良久,赵知安开口:“我帮你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陆蕴书垂眸,自嘲道:“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赵知安走到床边,半个身子向她倾斜,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将水的往她唇边送。
“慢点喝。”
陆蕴书吞咽得很慢,可是喉口还是止不住的疼。
“医生怎么说?”
她抿了一口,实在喝不下去了,抬头将要滚落的泪珠又逼回去。
“没什么事,喉咙和手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个答案让赵知安确实松泛了几分心,他不敢想得知消息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该怪她的。
那么无情,眼睛里只有利益算计,分明他对她比陈牧扬要好很多,可她好像总是感受不到,陈牧扬三言两语,就轻易地将她又说动了,不问过他的意见,自私的将他抛弃。
太恶劣了,渣女!
可他舍不得。
分开的日子,梦里都是她的身影,人在西山上,那明明想哭却故作倔强的模样。
在大街上崩溃失意的哭喊……
是她每一次对他嬉笑怒骂,坦然承认自己就是渣那一份直接娇憨。
他从来没为一个人这样过。
赵知安想,他大概是栽了。
过来的路上,他只想着远远看一眼,确定人没事就好,但这会儿,他想亲近些,再亲近些,抱着她,感受着失而复得的体温。
他贪心了。
“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陆蕴书一怔,抬头对上他暗红的眸子,那些不合规矩的话,都梗在了喉口。
“嗯。”
……
陈牧扬压了消息,但家里那边还是知道了,可除了妈妈,其他人没有人太关心,大家各含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