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往前开了没多久,一个弯拐过去。
从导航上看,前边一段路不时一个弯,就像一条弯曲向前爬的蛇。
估计这就是他们之前讲的蛇形路了。
进入蛇形路,小智可好奇的朝路边东张西望,寻找着鬼搭车。
过了两个弯,哪有什么人站在路边招手?
小智可失望的说:“讲好的鬼搭车呢?”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谈鬼。”
“莫谈鬼,那你不也提到了鬼吗?”
“我不怕啊!”我话音一落,看到前面十几米的路边,一个打着黑伞的女人,站在路灯底下。
女人黑色的衣服,看着就像是裹着一块黑布。
一把黑伞扛在肩头,在路灯的照应下,地面有好几条倒影。
我就当没看见一般,车子从她面前开过去。
过去没多远,前头十几米外的路灯底下,又出现了那个打黑伞的女人。
我依旧当没看见,再次从她面前开了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打黑伞的女人一连出现了八次,都只是站在路灯底下,打着伞,没有丝毫反应。
第九次,她站在路灯底下,挥起了手。
我放慢车,在她面前停车,放下车窗说:“你好,有事吗?”
“搭车。”她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这样搭车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我很多时候走路,开车的人激起路边的水花,会溅我一身,也没人会管我?我走路,我招手,为何要管别人怕不怕?”
“上车。”
打黑伞的女人一晃出现在了后座。她嫌弃后座上有一滩水,伞一挥,晕迷的冯妙妙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收拾干净了座位,靠着一扇门再次倒了下去。
我朝后面看了一眼说:“我叫陈奇,你叫什么?”
“太久了,忘了。”
“那我叫你黑伞吧!”
“记起来了,我叫玄伞。”
“呃。”我听到这个名字,没来得一怔,笑着说:“你能讲讲,你怎么在这地方的吗?”
玄伞说:“过去这里要修一座娘娘庙,村里欺负我家人少,选址在我家地里。我爹不同意,被打成内伤而亡。我要去告御状,被人打死,做成了给娘娘打伞的泥像。几十年前庙被拆了,泥像倒在了地里也没人管,后来修路,被埋在了地基下面。天天被人踩,被车扎。”
“今日太阳落山没多久,一队纸人抬轿吹吹打打,唢呐声把我给吵醒了。被吵醒的感觉很不好,我出来走走,想找个人消消气。”
讲到消气,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冷冰冰,阴气森森的似乎想拿我消气。
我背后麻的问:“纸人抬轿吹唢呐?”
“我想找个人消息气!”
“你就别找我消气了。我带你去找那队把你吵醒的纸扎人,你拿那队纸扎人消气如何?”
“好。如果你在天亮之前,找不到吵醒我的那队纸扎人,我就找你出气。”
玄伞盯着我的眼睛挪开。
接下来,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车拐过蛇形路,最后一个弯。
我看到白斩和马军的车停在前面。
我放慢车,把车停在他们旁边,打开车窗问:“你俩这是怎么了?”
“你在蛇形路段没碰到什么东西?”白斩心有余悸的喘着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