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家的一路上,霍谨行打过数通电话,全部无人接听。什么形象,什么规矩再也顾不上,赶回兰亭水榭那刻刚好撞见出现在门口的叶聆听。
他朝前方大步迈去,以身体拦截叶聆听的去路,喉咙里出的质问硬涩不已“为什么要走”
男人的质问带着沉重喘息声,有些急,像是刚疾跑过,久久未能平息。
叶聆听怔愣几秒,把滚动的行李箱卡在脚边,光明正大与他对视“你都要结婚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亲眼看着你跟别的女人恩爱吗”
“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他是为了斩断叶聆听的心思,违心说自己“会”结婚,但从未想过真正实施。
“霍家跟付家婚事重提了,不是吗”叶聆听出质疑后,贝齿咬住唇,把脸撇到一边,似不愿面对。
“那是祖母为霍沉昱求来的机会,与我无关。”霍谨行厉声反驳,目光似要钉在她身上。
“那又怎么样呢,这次不是,下次也会是。前有韩多琳,后有付静雅,那些前仆后继的人都可能成为你合适的结婚对象。”她微顿,轻抿起唇,眼底涌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总之,你以后要照顾别人,听听要学会一个人长大。”
本就不平稳的声线更加虚弱几分,叶聆听不再迟疑,双手握住拉杆,欲从他身旁穿过。
然而一只脚刚迈出大门就被气势汹汹的霍谨行扣下行李箱,视线碰撞那刻,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霍谨行单手扼住行李箱,额前筋络涌现。
所谓的保持距离,并非断绝关系不相往来,那将违背他做这一切的初衷。
叶聆听故意作对似的,拼尽全力也没能撼动他分毫,挫败的松开行李箱拉杆,粉唇咬了又咬“就算我留在这里,你也不会回来,有区别吗”
“说不定哪一天你身边就没我的位置了,到时候多难堪。”蓦然拔高的声音满含委屈,眼眶逐渐湿润一圈。
“不会”霍谨行的否认斩钉截铁。
他曾亲口承诺,霍谨行的身边永远有叶聆听的位置。
只不过现在,他给予的位置跟叶聆听想要的有所偏移。
女孩泫然欲泣,倔强忍耐的神情,每一秒都在考验霍谨行的自控力。
终于,灼热的一滴泪坠落指间,理智顷刻间溃不成军。
“听听别哭。”
喉结滚动,霍谨行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地伸出手,落在她头顶,像曾经那样哄她“有我在,你永远不需要长大。”
他们都知道,如果叶聆听走出这扇门,不仅仅是离开这个地方,更是要割舍这段关系。
所以,他不会松手。
“回家好不好”
叶聆听垂着脑袋,挣扎许久,重新握住拉杆,在感受到那股力量对抗时,喉咙里低声溢出一字“好。”
她还在生气,自己拎着行李箱不让别人帮忙。
霍谨行紧随身后,缓缓关闭大门。
叶聆听拉着行李箱走进电梯,霍谨行止步,站在原地扫视四周,客厅茶几上堆着叶聆听未来得及搬回去的书。
书夹顶部搁置着一副六寸的镶金边相框,霍谨行伸手翻看,一张充满回忆的合照映入眼帘。他仿佛再次看见那个穿着白衬衣、百褶裙、黑色小皮鞋的女孩依偎在自己身边,软软的、鲜活的、那样肆无忌惮的笑着。
可是最近,好久没看见她笑得那样开心。
是他做错了吗
男人眼中流露出近乎陌生的迷茫,掺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
“叮”
与此同时,达到楼上的电梯缓慢开启,叶聆听迈出门槛,单手握着手机解锁。
屏幕页面在手指间滚动,叶聆听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两条赫然显示着“叶叔”跟“英姐”的备注。
她熟练操作,点击删除。
目视前方,下巴微扬,拉着行李箱干脆利索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那天开始,叶聆听除了工作就在楼下练习轮滑,路边那盏坏掉的夜灯已经换新,灯色明亮,散着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
她很听话。
听话回家,听话保持距离。
高兴地时候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抱着他胳膊开心分享,路滑练习失败的时候也不会再扑进他怀里诉说委屈。
霍谨行伫立窗前,直到叶聆听练习结束回到房间,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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