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沈棠肯定会被退亲,姨母想好了,是子非的人选了吗?”樊薇薇不由得问。
“这你就别管了。”襄王妃偏头望着她:“你就说,这个法子成不成吧?”
樊薇薇点头:“姨母的法子,自然是天衣无缝。
只是,小产的话肯定会流很多血,我怎么弄?”
“这个你不用担心。”襄王妃摆摆手里的扇子:“血包到时候我会给你预备好,你摔下去的时候掐破了就可以。
包括大夫,我都会让你娘准备妥当的,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好。”樊薇薇宽了心,起身对着她盈盈一拜:“多谢姨母,有劳姨母替我操心了。”
她心中有些不满,原来,当日襄王妃就想着用她来对付沈棠,所以才对太子说她有身孕了。
要说起来,这事儿也是襄王妃弄出来的,如今她被襄王妃当枪使,去对付沈棠,还得对襄王妃感激涕零。
襄王妃真是好算计。
“我拿你就当自己的女儿一样,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襄王妃伸手,在冰盘里取了一片西瓜递给她:“早上刚送过来的,冯妈妈撒了些碎盐,你尝尝。”
樊薇薇接过来,吃了一口笑着夸道:“这西瓜撒些盐,果然吃着更清甜。”
*
沈棠在襄王府韶光院里宿了两日,谢氏要我亲自来接她。
“母亲怎么想起来接我?”上了马车,沈棠好奇地看谢氏:“莫不是又有谁家要宴客?”
平
日无事,谢氏巴不得她日日住在襄王府,也就是要去赴宴了,谢氏才会主动来接她。
“你如今倒是聪明了,明日去安平侯府。”谢氏点头:“安平公夫人办了个宴席,说是舍不得女儿,樊薇薇也从东宫回家,安平公夫人说是让大家和樊薇薇聚一聚。”
“我不想去。”沈棠一听樊薇薇的名字,就觉得晦气。
“不想去也得去,你以为眼下还是从前,什么都随你?”谢氏瞪了她一眼:“等你做了世子妃,哪个宴席你不用去?提前去学着些东西。”
沈棠没精打采的靠在小桌子边:“好吧。”
去就去呗,左右她如今不怕樊薇薇了。樊薇薇有把柄在她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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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府的筵席安排在家中园子的回廊里。
沈棠随着谢氏走进回廊,睁大乌眸左瞧右瞧,口中小小声的惊叹道:“母亲,安平公府真是大手笔呀!”
回廊两边地上摆了两排冰盘,里头搁着剔透的冰山,只这些冰花销就不小,边上还安排了婢女扇扇,回廊四周都挂上了轻幔,覆着一层细密的珠帘,隔绝了外头的炎热。
“大手笔什么?”谢氏笑了一声,低声道:“不过是个诏训罢了,也好意思这般招摇。你若是落到这种境地,我都没脸出来见人。”
沈棠诧异地瞧了她一眼,之前没听母亲和她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谢氏松开她:“你瞧什么?我一不小心将你当成你大姐了。这话你可别
给旁人学去。”
“母亲,我又不傻。”沈棠忍不住分辨。
谢氏正要再说她,安平公夫人宋惠婉与几位大家夫人迎面而来:“沈夫人来了,快过来坐。”
谢氏回头,欲叮嘱沈棠几句,便被安平公夫人拉住了:“孩子和孩子们一起玩,你担心什么?”
她说着回头招呼道:“芫姐儿,来招待一下沈二姑娘。”
她唤的“芫姐儿”便是樊薇薇庶出的妹妹,很得安平公宠爱的樊芫芫。
“沈二姑娘。”樊芫芫带着一众大家贵女上前招呼。
樊芫芫上下打量了沈棠一眼,眼中闪过诧异。她曾听过沈棠的名字,一直以为沈棠只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土包子,长相应当很寻常。却不料,沈棠姿容如此出众,穿戴也不土气,活泼的颜色和沈棠本人很搭。
这样容色过人的女儿家,襄王世子都没急着娶过门去,难怪她那嫡出的长姐樊薇薇要退而求其次,到东宫去给太子做诏训去了。
樊薇薇现下在她眼里,就是笑话一个。
“沈棠!”
“沈棠,有礼了。”
樊芫芫身后,几个贵女抢着和沈棠打招呼。
从那日“祭三车”过后,沈棠便常常在襄王府了,消息早已经传出去了,上京各家都猜着着,沈棠和赵予的好事只怕是近了。
今日来安平公府赴宴前,这些个贵女们家中都叮嘱过了,切不可如同从前一般怠慢沈棠。
是以,她们今日对待沈棠,都换了一副嘴脸。
沈棠原
本想应付樊芫芫一声,便远远让开的,却不想这些贵女和往常全然不同。
沈棠见这阵仗,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乌眸转了转,扯出一抹笑意来对着她们:“你们好呀。”
她狐疑,这些贵女怎么了?集体失心疯了?瞧见梁瑞琴也在其中,对她笑得分外友善,她心中警惕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