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爹还在里面休息!”唐洛瑜这时候看见他就恨得牙根痒。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唐敏山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表情,“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让大家知道你是个孝顺女儿吗?”
“你小点声,爹在休息!”唐洛瑜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站定,嫌恶的看着面前的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没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
“好好好,不愧是爹的好闺女,”唐敏山冷笑一声,“我要分家。”
“分家?”唐洛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现在还在,你分的哪门子家?”
“我还不知道你?”唐敏山冷哼,居高临下的蔑视自己妹妹,“你以为你现在把持住爹有用吗?”
“我把持住爹?你能不能搞点清楚?到底是谁把爹害成这个样子的?”唐洛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没空跟你闲扯,你让开我要回房。”
“你这话说的,搞的好像我有时间跟你闲扯一样?”唐敏山站在拉住唐洛瑜撇了撇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哥哥多与你些银子,你也好傍身。”
听他这话的意思,像是要只分给唐洛瑜些银两,剩下的就都不给了。
唐洛瑜看着神色嚣张的唐敏山,心中一阵阵的发凉,自己家这到底是是出了个什么东西,怎么爹还病着,他就敢这么张扬跋扈,真不知道他是打算彻底气死他还是只是要钱。
“你算盘打的关外人都要能听见了!”唐洛瑜现在看见这个哥哥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有错吗?你一个女人家,归根究底还是会别人家的人,谁知道等日后会不会将我唐家的产业尽数送与外人!”唐敏山说的义正辞严,“你若不愿,那我们便去衙门理论理论。”
唐洛瑜算是看明白了,唐敏山是看现在唐岳生死未卜,自己手上又没有了他通匪的证据,所以给自己玩这一套。
虽然她是招赘的相公,但是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唐敏山来的那么名正言顺,而且极有可能连老父亲都会被他们抢走。
“你就这么断定,父亲不会醒来了?”唐洛瑜紧咬着这句话不放,她瞪视着自己的好二个哥,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前去给他两拳。
“那我不管,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就等到你三日后,若是收拾不好,那我们可就要到公堂上去辩个明白了!”唐敏山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正院。
唐洛瑜的表情有些颓然,她还是不敢相信刚才说话逼她走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真是没有人性啊……
这么想着,内堂里的唐岳发出的轻微的呻吟声,唐洛瑜赶忙拍了拍脸进屋去了。
“爹,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吗?”唐洛瑜扶着自己父亲坐起来,焦急的开口发问。
唐岳听到女儿关心,在她手上拍了拍,微笑着说:“没事,就是头还有些发昏,我刚才似是听到你二哥的声音了,他又来做什么?”
唐洛瑜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父亲才刚刚醒过来,就让他面对这一些,似乎是有些残酷。
“你说吧,不然我就问下人了。”唐岳叹了口气,抓着女儿的手晃了晃,用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她,“说吧。”
无法,唐洛瑜只能把唐敏山逼她分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王八羔子,我怎么没在他小时候掐死他!”唐岳气的有些狠,说完之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唐洛瑜赶忙给他顺背:“没事,二哥想来也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看他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唐岳看着女儿酷似亡妻的面容,不觉心中柔软,“小儿,没事,有爹这把老骨头在,定然不能让你二哥欺负了你去。”
唐洛瑜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父亲没事,那任他唐敏山如何跳弹,都无济于事。
只不过这道理唐敏山也明白。
于是当日夜晚,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唐敏山溜进了唐岳的小厨房,在他的药中放了些粉末进去。
毫不知情的唐岳喝完了女儿送过来的药之后,就呕血不止,一度竟昏死过去。
薛林策这边请来了大夫,诊脉之后也是摇摇头。
“大夫,我父亲、我父亲他到底怎么样了?”唐洛瑜泪眼模糊,“您、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大夫摇了摇头:“你父亲本就怒火攻心需要静养,我开的药也多是温补平和之药,现在脉象竟似是服用过虎狼之药,这这、这恐怕是回天乏术啊!”
“这可怎么办啊!”唐洛瑜看着面如死灰气若游丝的父亲,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坚强,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却是徒劳无功。
大夫摇着头走了出去,以他的本领怕是无法救活唐岳了。
“我倒是认识一人。”这时候半夜被动静吵醒的柴进开口,“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你快说!”唐洛瑜听到这话,不由得眼神发亮。
“小仲景柯苒。”
中毒
听到这个名字,唐洛瑜也是微微一怔。
她并非不认识这人,反倒是十分熟悉,上辈子濒死之际,也听到过人提起这人,说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只是因为她当时病入膏肓,身边亦无可用之人,只能躺在床上自己等死。
现在又听见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唐洛瑜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可不就是恍如隔世?
只是当下还是唐岳的病最重要,她看向柴进:“你提起他来,莫不是认识?”
柴进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耳根也有些泛红:“认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