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在这幽州的威名并非虚名,虽然有句俗话叫树倒猢狲散,但却不适用在此时此处,公孙家的亲信如蝼蚁般悍不畏死的向着赵云、张任、颜良、文丑、田豫等人冲了过来。
颜良一枪磕飞了严纲的大刀后,挺枪便刺,严纲想跑,奈何两条腿怎能快过颜良胯下之战马,就在严纲马上就要被颜良一枪刺死之时,颜良就觉得脑后有恶风传来,便舍了严纲,如脑后有眼般,看也不看,回马一枪将试图偷袭的宵小刺死。
赵云紧追公孙越,但这公孙越却狡猾的紧,边大声呼喊,边绕着八仙桌转,转了几圈就被亲兵救下,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之中,赵云怒吼一声:“公孙越贼子,想先前在邺城之时,若非我兄长仁慈,供尔等粮草辎重,尔等早已饿死多时,不成想竖子不但不报恩,反而要毒杀我等,其心当诛!”
公孙越虽隐与人丛之中,却听得清楚,一咬牙,心道:“今日必将令这在场之人,葬身于此!”
赵云的涯角枪舞动起来,虎虎生风,一扫一大片,一扎一条线,幽州士卒无能近身者,张任此时也是猛打猛杀,但脑袋异常清醒:方才公孙越等人尽在此处,对方有所顾忌,不敢放箭,可现在首要尽逃,我等又无甲胄在身,若等公孙越等人从容布阵之后,恐怕今日我等将插翅难逃!
坐在张任马后的刘虞嘶声喊道:“尔等要同公孙越狗贼造反不成?幽州牧刘虞在此,何人敢加害于我!”
可叹的是,任由刘虞喊破了喉咙,这些幽州士卒却充耳不闻,一切照旧。
张任想到此处再不迟疑,大声道:“子龙、颜良、文丑、国让、我等不可恋战,冲杀出去!”
公孙越看的清楚,对身边的公孙范道:“贤弟,调集弓箭手,射杀了这些匹夫。”
公孙范点头离去。
“单经,即刻起身,赶赴昌黎,告知公孙度,我等已和冀州军势如水火,让他发兵西进!”
单经惊魂未定,突闻此言,讷讷道:“遵命,只是刘幽州也在其中,主公射杀不得啊!!”
公孙越目露凶光道:“闭嘴!本将军自有对策!”
……
冀州军早已按照沮授的指示行动了起来,田豫本部的幽州士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渔阳四门,并将城门关起。
尽管冀州军营中无大将压阵,但是冀州军训练有素,十人长、百人长、千人长、校尉皆在,行动起来一如既往雷厉风行,沮授亲率两万冀州士卒,兵锋直指幽州大营。
此时的沮授心急如焚: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
……
尽管只有五骑七人,但幽州士卒却无法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颜良、文丑二人杀的兴起,渐渐的与张任、赵云等人拉开了距离。公孙范已经将弓箭手征集完毕,静候赵云等人到来,惨烈的厮杀声不绝于耳,颜良、文丑首先进入了幽州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放箭!”
公孙范一声令下,箭矢便如同雨点般向着颜良、文丑、关靖三人砸了下来,颜良怒吼一声,将手中长枪舞的是密不透风,拨打箭矢。坐在颜良马后的关靖看的真切,心中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文丑的情况也比颜良好不到哪里,弓箭手的出现迟滞了颜良文丑的行进,也令赵云等人追赶了上来,公孙越此时也已经立于弓箭手阵中,看的清清楚楚,见这七人竟然毫发无伤的冲到此处,心中甚是忌惮,这越是忌惮便越想让他们死。
“包围!”
张任等人看着弓箭手的移动,暗道不妙:若待对方结成圆阵,将己方这几人困在中间,再想突围就来不及了!沮授沮公与的援兵赶紧来啊!
赵云的反应比张任还要快,大声道:“为今之计,我等只能分头行事了。文丑,你与大哥一起务必保护刘大人周全,国让你与颜良将军一起,速速离去,本将军断后!”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了,连一声珍重也顾不上说,就趁着幽州军布阵,箭矢略减且毫无准度可言的当儿,原本困在阵中将要成为活靶子的七个人,分成了三个方向,杀向即将结阵完毕的幽州军。
“报~~~~~~~~~~将军,我军东侧辕门失守!”
“这么快!?”公孙越便是一皱眉:只要拿下这几个人,便有了跟赵风谈判的资本,我就不相信,到那个时候他赵太白还不乖乖听话!
公孙越想到这里,故作镇静道:“不要慌,此事也不要声张,三弟(公孙瓒是老大),你到前面务必要拦住冀州军三个时辰!这里就交给愚兄了,就是累,我也要把这几个困兽犹斗的小子给累趴下!”
公孙范点头,带着一身戎装的严纲离去。
“弟兄们,朝他们的马上招呼,给我捉活的!捉到其中任何一人者,官升三级!”
公孙越的话音刚落,这原本被困于阵中的五将已经留下了一片幽州军弓箭手的尸体,分散开来。张任、文丑、奔着西北方向而去,颜良、田豫则向着西南而去,赵子龙向着正西方向狂奔。
“追啊!”“杀啊!”“别叫他们跑喽!”幽州士卒们叫嚣着分别向着三个方向掩杀了过去。
颜良与田豫如无头的苍蝇一般,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可是似乎敌人越来越多,人层越围越厚,后面追将过来的弓箭手已经围了上来,田豫眉头紧锁,却无良策,颜良傲然立于包围圈之中,手中长枪的枪头之上敌人的血依旧在向下滴落不停。
“将军说要抓活的,那他只要还有一口气不就得了!”幽州军一个弓箭手百人长道。
“说的有理,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射他!”周遭军士纷纷符合。
又是一轮箭雨的洗礼,这轮箭雨虽比不得方才密集,可是颜良也非方才的颜良了,颜良虽勇,就算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是人就会累,一个不慎,一支羽箭透过了颜良的防御,狠狠的钉在了颜良的左肩之上。幽州军士欢声雷动,敌将负伤了!
“加把劲,将这丑鬼射下马来!”
此时的颜良怒火中烧,不退反进,势如离弦之箭,幽州士卒没有想到这敌将强悍如斯,心生怯意,微微愣怔,就这转瞬即逝的功夫,颜良已经杀进了幽州军弓箭手中,将打枪抡圆了,一招横扫千军,携千钧之势将七八个躲闪不及的幽州士卒打的骨断筋折,与此同时的是颜良左肩之上也因为用力过猛,一股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关靖看的真切,心中唏嘘不已。
相交颜良与田豫的苦战,张任携刘虞和文丑就相对轻松多了,一路疾驰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便顺顺当当的自幽州大营北门出了幽州大营。(幽州军有众多骑兵,但是这场战斗发生在军营之中,并非空旷之所在,所以幽州骑兵不可能结阵拦截,如果是成群的冲杀上去,又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公孙越等人并没有派骑兵追杀这些人。)
再说赵云一个人往西面狂奔,这本是他们杀出来的原路,而公孙范负责抵挡冀州军,已经将西营之亲信抽调一空,如此一来就给了赵云可乘之机,赵云疾驰至摆宴之处,迎面正遇上一元幽州偏将,以及一百余幽州兵士。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幽州偏将提马抡刀,砍向赵云,赵子龙不闪不避,涯角枪一顺,以极快的速度后发先至,直刺这偏将心窝,一个照面,这元偏将就被赵云斩于马下,身后百余士卒见状,四散奔逃(也许这里有人要说,为什么颜良死战却杀不退幽州兵,而赵云就可以?无他,人嘛,攒鸡毛凑胆子,赵云斩杀敌将之后,这百余幽州兵,心知此处无援,自然散去,而颜良那里却是杀一人来两人,人越聚越多,自然不散。)
赵云也不追赶,心中一动:我何不将这偏将之甲胄穿在我的身上,混水摸鱼,伺机而动?随后赵云便跳下马来,将这偏将之尸体拖入一处隐蔽之所,侧耳倾听,四下观瞧,确定四周无人后,便将自己沾满鲜血的外衣褪下,将这元偏将的甲胄穿上,赵云转念又想:这赤雪太过扎眼。
赤雪仿佛明白赵云的心事一般,拿脑袋蹭赵云的脸,赵云柔声道:“你自己能跑回我军大营吗?”
赤雪喺律律暴叫,前蹄扬起,好像在不满赵云小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