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入了二门,挥退附近的下人就让红娟把话说清楚,婵儿反而不急,也在一旁听着。
红娟不想给老太太院里的人知道,但大老爷都不赶人,她做为奴婢可不好支开。
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长临。
听完柳长临整个人都不好了。
去谢府送礼没能入门结交就算了,起码人家还赐礼保存了柳家的体面,好好的回来就是。
为何要在谢府门口得罪平郡王府的人?
他不理解,不理解妻子为何要鸡蛋碰骨头的那么头铁去得罪那样的权势勋贵。
他都要气死了,恨不得回到正院去甩几个巴掌给那不知好歹的无知妇人。
“回去告诉太太,让她想好怎么解释再来跟我说话。”柳长临一拂衣袖,就朝北角小院去了。
出这么大的事,听母亲言语不清的唠叨说不定还能捞着解决的办法,回正院除了看着人冒火,那蠢妇肯定要哭诉一番。
后果已经造成,多大的委屈他都懒得听了。
于是柳长临去了北角小院。
柳大太太听到红娟说没拉到人,顿时又气又慌。
丈夫先听了老婆子的话,回来肯定会更加生气。
“淮哥儿,你爹肯定会怒的,这可怎么办?”脸肿眼肿的柳大太太只能依靠儿子了。
已经在正院陪了母亲半天的柳子淮叹了口气,既然怕父亲会生气,为何在外头没点分寸。
那等勋贵人家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吗,为着少时的一点矛盾耿耿于怀,何苦呢!
若是聪明点,早就该好好修复关系,有个富贵密友,也是光彩之事。
他母亲,终是心窄见识少了些。
柳长临在北角小院待了小半个时辰,回到正院也不听柳大太太解释了。
只说:“你身为当家主母,这些日子屡屡有失体面,柳家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光了。
今日起,让儿媳妇掌家,你就在院子里歇着,没事不要出门了。”
这决定对于柳大太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凭什么?凭什么让她来当家,她可是害我的罪魁祸。”柳大太太不同意,气得大喊。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更显狰狞,让柳长临看了十分之倒胃口。
他冷声说道:“你还有脸问凭什么,这些时日你怎么当家的?自淮哥儿成亲以来,府里有几日安宁过?
儿媳妇入门没做过一件错事,你倒是日日挑刺,还想把今日之事栽到她头上。
夏氏,你爱推卸责任这毛病都十几二十年了,你以为我瞎眼心盲的吗,你给我听好了,你已经不配做当家主母。”
老太太跟他分析了儿媳妇当家的好处,他觉得也十分的好。
今日就卸了妻子的权,正好不过。
一言定音,别说柳敏珺和下学回来的柳子翰,就连柳子淮也难以让父亲改变决定。
他知道当家之事多半是祖母的主意,而祖母的命令父亲很少会违背。
他母亲终是让祖母失望了。
不过想想,让云玄月当家,她应该就不会觉得柳家对她不好了。
想及此,面对母亲的求助眼神,柳子淮躲开了,劝她:“娘,您如今也不方便管家,歇一段时日也好。”
只是歇一段时日吗?
权柄交出去想要再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柳大太太很清楚这点。
但大儿子不帮自己,女儿跟小儿子又顶不了事,柳大太太既伤心又生气,再次扑倒在床哭了起来。
柳长临已经去了厢房,不愿与惹事的妻子共处一屋。
当云玄月听到让自己掌家时,很是意外。
这还真是她完全没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