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澈好笑的勾了勾唇,沉聲道:「沈小姐不愛借勢而為,何不自己來咬?」
沈寧:「……」北淵王和他的狗,一個比一個棘手。
燕雲澈發現沈寧的耳根子滾燙髮紅,以拳抵唇,低低的笑了笑。
那側——
李衡陽又撥動了下琴弦,問:「大齊慘敗,顧將軍功不可沒,本座願聞其詳。」
顧景南此生最大的功勳,就是和大齊的戰事。
他事無巨細的說起了這三年來的種種。
詳細的講述著他是如何英勇神武拿下大齊的。
在他的言辭里,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戰神,使那大齊功虧一簣。
然而,在場的人壓根就沒聽進去,甚至覺得可笑至極。
特別是藍連枝,臉上的血色像是以肉眼可見的度被抽乾了。
她血紅著雙眸,極其失望和痛心地望著侃侃而談的顧景南。
看他以勝利者的姿態,何等驕傲得意的訴說著大齊的衰敗沒落。
藍連枝的心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般的疼痛。
彼時,顧景南明明與她說的是,萬般無奈才行軍作戰討伐大齊,實際上看到大齊生靈塗炭是自責不已。
「晚輩拿下淮安城,城民多有不服,晚輩只用了七日,就讓城民心服口服。」
「非但如此,晚輩還從淮安城主的手中,拿到了東皇城的地形圖。」
「由此奠定了我們勝利的基礎,並讓征戰時間縮短了半年之久。」
「否則的話,晚輩此刻怕是還在與大齊對戰。」
顧景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沉浸在自己勝利的喜悅之中。
沈寧側眸,不咸不淡的掃了眼藍連枝。
藍連枝眉頭緊蹙,眼睛紅的可怕,雙手攥成了拳,就連雙肩都在抖動。
淮安城,被顧景南屠了城。
城主一家七口,最小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胸口都插著一把劍。
顧景南曾說是不得已而為之,甚至還朝她下跪發誓。
可笑的是,她當真信了顧景南有苦難言的立場。
她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湧出,咽喉儘是苦澀和疼痛的感覺。
好似千萬根鋼針,扎破了她的喉管,鮮血往下流淌,澆蓋在她岌岌可危的心臟。
「擦一下吧。」
藍連枝聞聲,驀地睜開了眸子。
她看到一隻纏繞著舊疤的手。
手上是乾乾淨淨的帕子。
她不解的望向朝自己走來的沈寧,問:「為什麼?」
「世上之事,千變萬化,亦如人心,難以琢磨。」沈寧唇角微掀:「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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