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读音那边翻过去,从单字开始,第一个就是“我”。
第二个是“你”。
她手指着:“ich,这是dich。”
魏枞应没跟着念,看着她手指着的那个单词,抬眸看她:“爱呢?”
从自己开始学德语开始魏枞应就有点闷闷不乐,时筠知道。听他问爱呢,她将两只脚离地,蹲在椅子上,慢慢在椅子上站起来,手撑着课本,人朝着他凑过去。
唇落在他嘴角。
她学他不正经,亲完之后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在这里。”
做完动作,时筠准备在椅子上重新坐好,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钳制住了她腰侧。
手臂肌肉紧绷,他轻而易举把人从椅子上抱下来,抱进了卧室里。将人放在下,他说:“穿着衣服看不见。”
时筠从床上坐起来,手捏着衣服下摆:“那我脱了。”
她也开始给他塞糖衣炮弹了,他被弄得昏昏呼呼。
卧室里没开灯,等结束了都没有开灯。他枕在时筠的肩膀上,喘着气。他开始和时筠一样喜欢在事后的拥抱,总觉得这不比浪潮涨到最高处时逊色多少。
时筠头洒在枕头上,她摸着魏枞应汗津津的脸,手往下贴在他的肩胛骨上,她气息不稳,长舒一口气后,开口:“ich1iebedich(我爱你),学会了吗?”
他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学会了。”
时筠后知后觉,他没有跟自己念,学会了什么呢?
是学会这句德语?
……还是学会了“我爱你”的念法,学会了“我爱你”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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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筠每次来过夜总是和家里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魏枞应头一回在感情里觉得没有安全感。
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他面对这样离愁情绪浓烈的感情也没有办法。
人类的悲喜不相通,他苦恼着这件事,但蒋栩扬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当爸爸了。
楚粤怀孕一个月了。
为了庆祝蒋栩扬当爸爸,他们约着明天一起去喝了酒。打电话通知晚上有活动的时候,时筠正在做作业,德语补习班布置的作业。
他打完电话之后把这事告诉了时筠。
她没跟着一起去,将魏枞应送出门,提醒他晚上少喝点酒。
魏枞应在玄关处穿好鞋,拿起车钥匙,视线越过她看见了餐桌上摊开的书本,抬起手和她挥手:“好好写作业,想吃什么夜宵吗?我到时候给你带回来。”
魏枞应最后到,泊车的小哥停完车之后把车钥匙递给他。大家都看见了那个和车钥匙一点都不搭的平安符。
他说是时筠亲手做的。
甜蜜蜜的话引得那边几个人嫌弃的嗤声,别人越是这样,魏枞应越是高兴。
桌上酒瓶开了不少,他们坐在二楼的开放区域,一扭头就能看见一楼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驻场的dj打扮有些火辣,是最近特别流行的千禧辣妹的风格。
手臂上的纹身是个大工程,唇钉和眉钉张扬,场控的能力不错。
索性苦恼的人不止魏枞应一个人,让他稍微心里好受一些。
林枋也开始烦恼了,这年纪相仿的朋友安心工作成家立业结婚生子,让林枋家里人狠狠焦虑了一回,他开始相亲了。
看见神清气爽的蒋栩扬,林枋叹了一口气,和那群损人说起了自己相亲的事情。红娘是个不诚实的人,就感情经历这件事,红娘给他打造了一个纯情男生的形象,念书的时候谈过几次恋爱,最后好聚好散了。
他不像魏枞应是缺爱所以总谈恋爱。
他父母爱情和睦,林枋想了想,可能是真的自己没有事情做,人无聊的时候就会想找人玩玩感情。
然后被感情折磨得心力交瘁,说白了就是闲出屁了。
可人闲散惯了,好像也干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
能潇洒就潇洒,这会儿再烦恼那么一天都没有开心的时候了。林枋给自己倒了杯酒,敬了蒋栩扬。
为了给蒋栩扬庆祝,他们几个开始猛灌他酒。
也是开心,他没推诿,逢人敬酒就开始喝。
几个酒下肚,蒋栩扬有点头晕。桌上的骰子和纸牌都没有人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蒋栩扬醉态明显,关于婚后生活,其他几个对象都没有的人问得起劲,蒋栩扬今天是真高兴,再无聊的问题都回答他们。
每个人都问得起劲,就魏枞应一直没说话。
酒喝多了,林枋从沙上挪过去,勾着魏枞应的肩膀,现就他一滴酒没碰。作势要给他倒酒他也烦躁地推开了。
看着蒋栩扬在那里说恩爱夫妻的事情,魏枞应替他高兴,也有点吃酸。
问他伤心难过什么,魏枞应正要开口,向邵远打断了他:“等会儿再说,我去上个厕所。等我尿完回来一起说,我也要听。”
鬼才等他呢。
魏枞应苦恼烦躁的也不是别的什么事情,做不过是没有安全感惹的祸,所以讲给他们听也很简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