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月耳中有些嗡鸣,愣愣看着裴砚安薄薄的眼皮,过了一会儿才反驳道:“我不傻,我阿娘说我是大智若愚。”
裴砚安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他突然拥着江瓷月的后腰往边上一翻,随即坐起身。
玉尘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小心翼翼靠了过来,低着头往二人身边靠了靠。
江瓷月虽然方才被吓着了,但她也没有就此害怕玉尘,她忘了自己此刻还靠坐在裴砚安的怀中,伸手抚摸玉尘的脸以作安抚。
“大人!大人你们没事吧!”马夫策着一匹马从远处匆匆而来。他方才正在喂马,却不想见到了落马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顾不得打扰大人,连忙赶了过来。
远处外人的声音让江瓷月吓了一跳,刚要动作却发现自己正被裴砚安搂在怀中,没有他人便也罢了,在他人面前,她的那些羞耻心突然悉数浮了上来。
她想到第一次见到裴砚安时,他让自己埋在他怀中掩去面容,情急之下她又如法炮制了一次,可她忽略了此刻二人都是坐着的身高差,她转身时将自己埋进了裴砚安的颈侧,微凉的鼻尖和唇碰到了温热的皮肤。
二人身形皆是一僵。
江瓷月想移开些却被他重新摁了回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贴着颈侧说话时,唇瓣不时擦过裴砚安的肌肤,那感觉就像是轻轻的啄吻一般。
那马夫已经赶到了
,下了马手焦急地跑了过来,“大人,你们没事吧,可有摔着哪里?”
裴砚安摸着手下那如丝绸般柔顺的墨发,指尖轻捻,“无碍,退下吧。”说完轻轻拍了拍江瓷月的头,揽腰将她抱起。
江瓷月配合着他,伸手揽着裴砚安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衣领间。
一阵风拂过江瓷月的长发,露出微红的耳廓。马夫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打扰到了大人,连忙行礼告退,走的时候比来得时候跑得还要快。
“好了,人已经走了。”裴砚安抱着她来到玉尘的边上,直接将她送上了马背上坐好,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
江瓷月脸上还有经久不散的红晕,坐在马背上时双手紧紧握着马鞍,眼神也有些飘忽。
“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回去吧。”
江瓷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突然感觉身后那人贴得更紧了些。
“方才被轻薄的人似乎是我,怎的好像是你被轻薄了一般?”
江瓷月脸色顿时爆红,正当她不知该作何回答时,裴砚安突然夹了下马腹,玉尘倏尔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玉尘这次的速度不比以往,稍微快了一些,坐在马背上的江瓷月被颠得身子不断起伏,好似将方才的那些羞赧也一并跌落在了身后。
“怕吗?”裴砚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江瓷月心跳如雷,说完全不怕那是假的,但是她又觉得纵马吹风实在是肆意,而且裴砚安在她身后,她心中生
出莫名的安稳。
她靠在裴砚安宽阔的胸前,伸手拂过穿过指间的风,大声回复他:“不怕!”
裴砚安在后方但笑不语,最终也没有再提速,毕竟她今日初学,穿的也不是骑装。
青玉正在别院门口处交代事情,忽而耳尖一动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他转身看去时却是看到了大人带着江姑娘策马回来,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回头继续交代完事情,如何走下台阶来带大人他们面前。
裴砚安勒马停下后,率先下了马,随后朝江瓷月伸出手。
还有些兴奋的江瓷月自然而然将手放在了裴砚安手中,借着他的帮忙下了马。这次她下马后突然脸色一变,反握住裴砚安的手,脸上带了些难以启齿的神色。
裴砚安看了眼她有些无措的脚尖,突然想到了什么,“疼?”
江瓷月感受了下身上的痛楚,“好像有点。”看来骑马也是有些坏处的。
裴砚安目光沉沉,心想这人真是和他掌中绵软的手一样娇气。
恰巧此刻青玉来到了身边,裴砚安便让他去将之前留在这边的软膏送到他屋里,青玉连忙领命去取东西。
“还能走路吗?”裴砚安问她。
江瓷月稍稍动了两下,就是感觉有些疼痛,但没有刺痛的感觉,“可以的。”
她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在被裴砚安抱着进去了,就像现在她握着他的手,她心中总是有些痒痒的热意,忍不住想要离他更近些。
裴砚安也没有勉强她,只是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了些,好让江瓷月跟上他。
进院的这一路上,两人像是心照不宣一般,谁都没有松开。
裴砚安将她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青玉也取了软膏回来,将其递交给裴砚安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裴砚安将软膏递给坐在软榻上的江瓷月,“红肿或是破皮都能涂。”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破了皮,今日温泉便不能泡了。”
江瓷月眼中出现了一丝失落,撇了撇嘴,“可能只是红肿呢。”说完又抬眼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裴大人,你、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