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此言差矣。韩律早有明文,凡伪造身份,皆由司寇验明身份后定罪量刑。”
顶着白亦非的目光,韩非全无惧色,不轻不重道,“侯爷的军法总不能越过王上的韩律。”
这句话引得刚刚已经眼皮微眯的韩安立刻挑起眼睛,侧目而视。
“九公子愿意操劳,本侯自然没什么异议,散了朝我便派兵将人给九公子送过去。”
白亦非欣然应允了韩非的要求,笑里藏刀,“九公子对军国大事事必亲躬,是韩国臣民之福。”
“侯爷……”
“行了!”韩安出言打断了韩非接下来的话,被内侍扶着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后殿走去,“寡人累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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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地牢再次被开启,藏青被从浅眠中惊醒,下意识地摸向腰侧的佩剑,却摸了一个空。
“逃出生天,或者,大限将至。”白亦非站在藏青的面前,“你觉得自己会是什么结果?”
“都无所谓。”藏青拍掉身上沾到的稻草,“无论哪样结果,我都可以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哈哈哈——好一句问心无愧!
“人就在这儿,你可以带走了。”
“良,多谢侯爷。”张良身后几个穿着铠甲的军士上前,将镣铐锁在了藏青的手脚上,搀着藏青走出了血衣侯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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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身了吗?”
“还没……哎!我说你干什么啊!”
云蔓挡在森罗的房门前,截住了蓑衣客,声音很低,但语气中带着不悦地指责道,“不是大晚上,就是大清早地跑来折腾人,小姐现在可还病着呢!你可做个人吧!!”
“我都是有急事。”
蓑衣客绕开云蔓,抬手准备敲门,却又被拍开了手掌,云蔓向天空里指了指,“昨晚过了子时才睡的,现在才刚刚卯时四刻,什么急事连半个时辰都等不得?”
想起森罗清减消瘦下来的脸,蓑衣客悬在半空中的手也犹豫着放了下来,的确,等等这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大碍。
“你们都进来吧?”森罗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沙哑低沉,有气无力。
“是。”
两人进到屋子,森罗已经从榻上坐起来,光洁的玉足半遮半露地在衣摆间若隐若现。
“什么事?”
“流沙传信,约小姐午时见面。”蓑衣客面露喜色,“藏青已经被安全交给韩非了。”
“是吗?”
赤脚站在地上,森罗的情绪却让人感不到半分愉悦和轻松,“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