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裴宥之准备尝试第三次时,他额间却忽然出现了那道金光。
裴宥之猛然睁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道神光,第一次不是濒死的状态。
他想起时袅袅在地牢里凝出那团至纯至净的近乎神力的灵力时,他体内的这股力量也在呼应着。
他看向时袅袅。难道是她呼应出了这道神光吗?
他重新握住时袅袅的手腕,尝试调动这股神光的力量去抚平她的筋脉,但还是输送不进去,就好像时袅袅体内有股力量制止住了力量进入一样。
裴宥之漆黑如夜的眸子动了动,神色冰冷的看着时袅袅。
下一刻,他左手捏住时袅袅的下巴微微抬起,薄唇贴上了时袅袅惨白的嘴唇。
他再调动力量,注入时袅袅的体内,这次,他额间的那道神光顺着两人贴着的唇成功输送了神力进去。
时袅袅身体里失衡冲撞的两股力量渐渐被抚平,时袅袅的受伤的筋脉犹如久旱的稻苗逢了甘霖,迅恢复着。
裴宥之神色淡淡,如漆的瞳仁望着时袅袅卷翘的睫毛,还有她轻轻颤动的眼睫。
一刻钟后,感受到时袅袅筋脉平稳了许多,裴宥之松了手,离开她的唇,正欲拉开两人距离,时袅袅的唇却忽然主动压了上来。
不同于裴宥之只是若即若离的贴着,也不同于那日她趁他不备故意贴上他嘴唇,来岔开话题,她的唇重重的含吻了一下他的下唇。
裴宥之喉头一紧。
……
“宥之,师尊叫你去大殿一趟,玉梓涵今早……”苏婉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裴宥之闻言立即推开时袅袅,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靠在床屏上。
时袅袅闭着眼,神情安静。
裴宥之起身,稳稳了心神,打开门。
“宥之,怎么这么久?”苏婉婷奇怪地看向裴宥之。
裴宥之没答,“我们走吧。”
【溯仙派大殿】
道真师尊坐在正殿上,一脸忧愁地看着被锁妖绳锁着的还在不断挣扎着的玉梓涵,对垚真掌门道,“如今玉梓涵的情况还能救治吗?”
垚真摇了摇头,“难……她额间是魔族的天仙子花印记,这是一种蛊惑人心神的诅咒。”
“被蛊惑的人会被下咒之人操控,成为下咒之人的傀儡,任其摆布,直到死。”
“除了让下咒之人主动解除法咒,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借助外力强行拔出在玉梓涵体内的天仙子花,但这样会使人的大脑受到极大的损伤,甚至有疯傻的可能。”
惠安掌门和泽奕此时正巧赶到大殿外,惠安碰巧听到了这番话,大步踏入大殿。
“你清河派倒是说得轻巧!那日将我派弟子玉梓涵抓去说是暗杀你派弟子的凶手,如今疑点重重还未查清,玉梓涵却成了如今的模样,难道你不该给我派一个交代吗?”
道真师尊有些难堪的垂眸,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凶手频频行动,而他们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此时苏婉婷和裴宥之也赶到了大殿。
苏婉婷看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玉梓涵,倒有一丝疑惑。是谁把她弄成了如今的模样?
裴宥之看着挣扎着的玉梓涵,眸中并无怜惜的情绪。
她得罪了时袅袅,也间接害了他。
可是如今惠安掌门咄咄逼人,师尊因此受辱,此番情景的确不是他想看见的。
但根据时袅袅今日在地牢的表现,这魔咒应当不是她种下的,施咒之人也就没有了线索。
即使……时袅袅的确比看起来的要心狠手辣的多。
惠安掌门上下打量着如今已经没了大碍的裴宥之,忍不住嘲讽
“如今你派因为中毒昏迷闹得各大派不得安生的弟子倒是活蹦乱跳了,而原本无辜的我派弟子却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讽刺啊!”
道真沉默着,没有回应惠安的话。
苏婉婷闻言气急,看向泽奕和惠安掌门,开口,“当日我们抓捕玉梓涵时,人证物证俱在,带走她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其次,我记得惠安掌门和这位师兄当日都在场吧?怎么那时没见你们站出来维护你们的弟子,等到这时反而装起一副心疼的模样?”
惠安用力地甩了甩袖袍,想向苏婉婷走去。
“掌门,玉梓涵的性命更重要。”泽奕拦住惠安掌门。
惠安这才作罢,重重舒了口气,“反正,你溯仙派和清河派得给我们霏云派一个交待。”
站在一旁的裴宥之走了两步到惠安面前,“惠安掌门莫急,我清河派定会给你们霏云派一个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