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太太的令牌果然好使。
城门宵禁,远远见到马车行驶过来,把守城门的官兵吆喝驱赶。
“宵禁!禁止出城!”
见着江映儿手里的令牌,趾高气昂的官兵立刻点头哈腰,吩咐人开门送她出去,没问去处,细心嘱咐江映儿需不需要人随行保护。
江映儿婉拒,天放亮时,她抵达了淮南的码头,恰好赶上第一艘要走平塘的船,若是再晚来一会,便要再等上几个时辰。
在旁边的烧饼摊子买了两个烧饼和一个水梨,江映儿上了船。
这是一艘客商船,尤其大,船舱多,下三层堆货,上两层住人,赶商坐船的人很多,闹腾腾的。
女子的装扮出行不方便,江映儿收拾细软时特地带了男装,在平塘之前她打算都以男装露面。
她不晕船,一夜没睡,吃了小半个烧饼,江映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船舱掌了灯,四处亮堂,江映儿洗了把脸,欲出去走走。
月光倒影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宛若银河,凉爽的夜风打在脸上。
瞧着好风景,远离了淮南一堆糟心的人和事,江映儿展颜伸了一个懒腰。
“。。。。。。”
舒服。
“哗啦。。。。”,忽而身后传来声响。
江映儿吓了一跳,伸缩回手,火速转身,不料她动作太猛,船在行驶,江映儿失控后摔。
对面不知道何时站的一名青衣男子,行至眼前,捞扶了她一把。
隔着衣衫,感觉碰到软腻的手腕,他愣了一瞬。
“。。。。。。”
男人的腕子有这般纤细吗?
待江映儿站稳后,他松开手,往后退,手里摇着折扇,对着江映儿笑。
昨天回头见着闻衍的阴影尚且历历在目,无怪江映儿反应大。
如今是好了,小脸上烫得窘迫,她离船头往回站退好几步,怕又在摔下去。
半刻缓过神收回目光,对着旁边的男人道,“谢过兄台救命之恩。”
要不是他偷偷摸摸站在她的背后,她也不会吓倒,勾出心里的阴影。
男子收起折扇握在掌心,笑着同江映儿做揖。
“在下毕桓,出来观月,无意打搅公子雅兴,望公子莫怪。”
江映儿扯了扯唇,“。。。无事。”她敛收情绪转回身往旁边离远了些。
身后的男人没有走,几步行至江映儿的旁侧。
“毕桓见公子总有亲切之感,敢问兄台去往何方,不知是否与我同路?”
说话时,目光错眼过江映儿唇红齿白的脸,最后定在她的耳朵上。
有耳洞,思及方才捏攥她手腕时的触感,原来如此。
“。。。。。。。”
他话说问得有些唐突,江映儿心里竖起防备和不喜,却也没有表露不满的心迹。
毕桓救了她,又不能落人家的脸面,江映儿道,“我是乘兴游玩出行,没有定地。”
男人淡淡一哦,话短听着他似乎兴趣未减,果不其然,又问了。
“可否请教公子名讳?”
名讳,江映儿咬了下唇,“我姓祈,单名一个晔。”
日日夜夜祈盼亲人好友平安顺遂。
“祈晔,好名字。”
江映儿再扯了扯唇,“兄台过誉了,承不上。”
随后毕桓又问起江映儿的年岁,这她倒是说真的了,再聊说了几句,毕桓手底下的小厮来报,说晚膳备好了。
毕桓邀约江映儿一起,船舱上有做早中晚膳,夜食也有,人多尤其拥挤,睡之前就吃了一个烧饼,江映儿也饿了,没有谢绝男人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