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府上全是一家人,看卢氏的架势,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容云阁外围了许多人。
丹晓打个寒颤,快要急哭了,攥紧江映儿的手腕,“少夫人,怎么办?”
“夫人她不会打您吧?”
江映儿淡定从容道,“不会,去传人进来为我梳妆穿衣。”
仆妇们低着头鱼贯而入,卢氏泼妇骂街,站在内厅,指着江映儿批骂,噼里啪啦吵得处处都不安生。
“我昨夜让你给衍哥儿赔礼道歉,你嘴上应我,转眼就把衍哥儿气走了,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把我儿子惹冒火了,这都要过年了,他收着东西往外走,你什么居心啊?”
“你如今是当家了,身份高架子大,容不下你夫君,是不是将来也容不下我。。。。。。”
卢氏说了许多,江映儿给她行礼后,在她眼皮子底下,便去梳洗穿衣,不管卢氏的喋喋不休。
卢氏骂了累,不能不被迫停下来。
江映儿也上好了妆,她再起身给卢氏行礼,笑盈盈着吩咐下人给卢氏上茶。
“婆母说了许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吧,菊花茶清热败火,婆母喝了消消气,儿媳做不周到,您要打要骂,儿媳都应了,请婆母责罚。”
卢氏一把夺过,重重摔放在桌上。
“你。。。。”
眼看着江映儿的肚子,还有一旁站着的老媪,卢氏气盛不能,却不能动手。
翻来覆去那些话,说着她也累了。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婆母放在眼里,我与你说话,你管也不管,梳洗上妆,知不知道做人媳妇的规矩!”
看出原先的话,对江映儿不管用了,卢氏开始挑别的刺。
江映儿讲说,“媳妇无奈在婆母面前失仪,实在是今早忙碌,到了拿对牌钥匙开库房的日子,那头的管事都等着,怕耽误了府上人月例分发,惹抱怨被祖母怪罪,儿媳一人被责倒也没事,只怕丢了婆母和夫君的脸。”
一提闻老太太,卢氏火头被浇灭。
江映儿再吩咐下人做早膳,一再嘱咐人不要误放了笋粉,需得万分小心。
她再朝卢氏行礼,“婆母先且坐着,早膳很快便好,媳妇去办了事,即刻就回。”
说罢也不管卢氏,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卢氏傻眼了,“。。。。。。”
一路上,丹晓后知后觉笑开了眼,“少夫人,您今日好厉害。”
江映儿好笑,“这就厉害了?”她什么话都没说呢。
“当然厉害了,那夫人都被您。。。整没话了。”第一次,丹晓看到卢氏在江映儿手上吃瘪,还是那么一个大的瘪。
容云阁门口被卢氏大声招过来的人多多了,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少夫人三两下就把夫人的大火给推了回去。
“奴婢希望您日后都这样,可别再叫夫人和大公子欺负您。”丹晓振奋扬拳,江映儿失笑摇头。
卢氏和闻衍并不难对付,只要手上不犯错,依着规矩行事,鸡蛋里面也挑不骨头,就是骂人么,又不会对她如何。
现在要防的不是卢氏和闻衍,而是府上的其她人。
二房婶婶那才是硬茬,江映儿那日想着交权换个安身。
入睡之前摸着肚子,又忍不住想到日后她是走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闻府,届时她出了闻家,手伸不长管不到。
府上谁都对二房婶婶没防备,她要是丧心病狂对孩子下手,江映儿担心,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在走之前,她必须要给孩子筹谋筹谋。
因此,江映儿借着老媪的嘴,委婉给闻老太太提了一个醒。
也不知道上次鲁老太医说的闻怏补品吃多了孩子险些生不下来,闻老太太有没有生个心眼。
江映儿假装难为情跟老媪说,二房总是给她送补品,奈何卢氏在前头已经让人给她补喝多了,每日饭食再加上安胎药,肚子实在都吃不下。
可二婶婶的心意难以推拒,又说是她亲手做的,想叫老媪支拿个招,如何做才能两全?
老媪听后沉思,说会替她想法子的。
这不,闻老太太前日说快到年关了,家里得请人清扫清扫,驱赶晦气和邪祟,叫请法师来家里一趟,这事点名让二房办。
不管闻老太太其中意思如何,别人不知,不点明,江映儿也不好推断,唯一好的是,二房倒真的没给她送什么鸡汤了,不用跟人打太极。
明的难防,暗的更不容易,还得小心。
江映儿道,“走吧。”
闻衍这次离家,并未在淮南逗留,让人知会任洵肖霖泽,他去粮道监察。
虽说是头脑一热,临时决定的,出了城门,有些后悔了,越后悔,他越是背道而驰。
路上不做停留,吩咐马车赶快,好像越走越快,就能够恢复不受控制的心。
走得急,并未留意到,一出城,便有人暗中跟上了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