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在心里记起,凝云堂的对话。反正他也应了祖母,对江氏好对江氏温和。
她很算听话了。
快睡时,江映儿想起对牌钥匙,把闻老太太将家中掌权交给她的事情,跟闻衍禀说了一遍,不管他知道与否。
“祖母叫你管,你便管着。”
半息,男人补了句,“不会的地方,可以寻我问,亦或我不在家时,找母亲即刻。”
“是。”江映儿回。
“。。。。。。。”
没后话了?“祖母让你管家,还有没有跟你说起别的事?”
“嘱咐你别的事?”
譬如生子和离。
江映儿选择装傻,“祖母没再说别的了。”
她的话存在疑点,有可能祖母告诉她了,她不说,也有可能江氏真的不知道,今日的表现存疑,像讨好安抚。
她不直接给,会不会就是不想怀身和离?
她不想和离。
思及这种可能性,与听到闻老太太许口的和离失落不同。
闻衍心里异样欢快。
唇角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扬。
*
淮南入了冬,天常放晴。
醒来的时候,闻衍居然还在身侧,江映儿惺忪着眼睛,看着旁边不空的床榻,微有不适。
闻衍不仅早起在,甚至还陪同她用了早膳,这也是两人除了成婚见闻家亲戚敬茶那日之外,第一次坐在一块用膳。
江映儿先吃好,她给闻衍舀汤布菜,挑在合适的当口说起了昨儿个闻老太太传话,卢氏晕倒的事情。
“婆母不适,夫君要不要过去看看?”
顺便给卢氏看看,她儿子可没耷着脸了啊。
“不必了。”
他早就和母亲说过,过去也是听些抱怨之词。
至于晕倒,他今日查完船厂的账,去烟江路走一趟拿药。
闻衍擦嘴净手,“今日我有事不在家,不必等我用午膳了,晚膳。。。到了时辰我没回来,你就先用吧。”
他罕见的又说了行程。
江映儿受宠若惊,“是。”体贴细微回话,扮演好身份,“夫君忙碌,也要记得用膳。”
“嗯。”男人淡笑。
闻衍走后,江映儿先过了今日闻府的进账,给厨房支采买食材的银子,每一笔她都一一过目,无论大小。
到了晚膳,闻衍没有回来。
江映儿有了给卢氏拿药的名头出门,医馆还没有关门,夜间排队寻诊的人依然很多,围得水泄不通。
坐诊的人不是鲁老太医,而是他儿子小鲁太医。
小鲁太医来淮南,是不是阿弟有信了?!
江映儿欣喜万分,喊了小鲁太医的名字,三步并作两步,提裙快步走过去。
乍见江映儿来。
小鲁太医面露喜色,也顾不上没写完的药方子起身相迎。
“江小姐!”
这一幕,被不远处骑在马上的俊美男人尽收眼底,他的脸色黑沉如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