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淺沒進去,她回了自己寢宮。過完這個年,蕭北棠或許會跟景帝提和離的事,她苦澀一笑,說是和離,可是帝王家裡,哪有和離一說,只有廢立。
一連幾日,蕭北棠都在梓晨宮裡聽玲瓏彈琵琶,宋清淺則待在扶華院裡潛心讀書,偶爾梓晨宮那邊玲瓏彈到大弦也會傳過來一點兒聲音。畢竟隔著老遠,她坐在院子裡,才聽得到一點兒聲響,聲音吵不到她,卻能亂她心弦。
她總是在聽到琴音後嘆一口氣回自己屋子。每回都像是在等那琴音,又怕聽到,聽到了又失望回屋。
沒聽到那琴音的時候,她其實更加亂,她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她與玲瓏親近的情形,她沒看到過,但她腦海中就是會有。
她終於按捺不住了,在這日下午尋了理由去找她。
她一入內,便見蕭北棠懶懶靠坐在上,殿中玲瓏琵琶別抱。
琵琶聲大,蕭北棠沒聽見開門的聲音。還是六子機靈,高聲跟宋清淺請安道:「太女妃!」
蕭北棠才緩緩睜眼,看向她。
宋清淺福了一禮。
蕭北棠抬手叫停了玲瓏,殿內一瞬安靜下來,她坐直身子問:「有事?」
語氣冷淡更勝起初相識。
宋清淺遲疑片刻說:「時至年關,梓晨宮中該賞賜宮人,本不該打擾殿下,只是妾頭一年做這件事,想問問殿下的意思。」
蕭北棠忖了忖道:「往年都是母后賞賜合宮,你若想單獨行賞,便看著辦吧,不必問過孤。」
她一句不必問過她,宋清淺便無話可說了。站在那裡也不知說些什麼。
「還有事?」蕭北棠問。
「無事了……」宋清淺剛想走,便覺不對勁,她呼吸加,臉頰滾燙,內心躁動,這感覺是……潮期?
不對她今日不該潮期,為何會……還是當著蕭北棠的面。可是她潮期來的突然,她想趕快走,但腳下一軟,便跌伏殿中。
蕭北棠猛然起身衝到殿中扶她,緊張問:「怎麼了?哪裡不適?」
宋清淺卻難為情的緊緊抿唇。濃郁的蘭花香味彌散開來,蕭北棠關心則亂,全然未在意,立刻命人傳了太醫,自己又一把將她抱起往扶華院去。
蕭北棠將她小心的放在榻上,她已輕喘不止。皮膚透著薄薄的粉嫩。
小桃和白雪見過她潮期,但算著日子,還沒到啊?只能一直勸說蕭北棠先出去,但蕭北棠心裡急躁,在她屋裡來回踱步,就是不肯出去。
宋清淺緊緊咬唇,雙手抓著被子,喘息聲不停鑽進蕭北棠的耳朵里。
太醫很快到了,只看了一眼,便知是何。她納悶,太女妃潮期,殿下難道看不出來?還問是何病……
張太醫上前跪下,搭了脈枕,覆上絲帕,替她診脈。她一皺眉,不對勁,不是尋常潮期!
「怎麼?不妥?」蕭北棠見她皺了下眉忙問。
張太醫轉過身一拜:「殿下,太女妃此狀乃是潮期,但臣診脈,卻發現是被下了藥的,且藥效奇猛。臣需得知道用的什麼藥催發情潮。」